只一句話,季家的人嚇得臉色蒼白,大腦片刻宕機,手上動作一滯,眼神瞬間清澈。
二十年?
那豈不是半輩子都要在牢裡面過活?
季鈞腿一軟幾乎要站不住,喉嚨一滾,只覺汗流浹背,他可不想進去!
名聲、時間那全是成本!
趙蓉蘭更是臉色慘白,整個人的姿態瑟縮成球,自己好說歹算個“小官”,這要是進去了,別人會怎麼看她?
兩人各有個地方擔憂,望向賀行尉的眼神多了恐懼。
“領導,你這話嚴重了!”
趙蓉蘭笑嘻嘻的湊到喬梨身邊,故作姿態的握緊她的手,“小梨可是我們自家人,一家人,怎麼會扯上犯罪呢?
這都是我們的家事,你說是吧,小梨?”
清官難斷家務事,趙蓉蘭扯到這個層面上,一下子撇乾淨了,言外之意,這是我們家務事,不用你管。
賀行尉臉色一黑,態度冰冷,周遭寒氣逼人。
這是在說他多管閒事?
季鈞也一唱一和的搭起話,“對啊,喬梨都在我們家待了好幾年了,早就是我們季家的人了。”
又是這種冠冕堂話的話語,喬梨已經聽膩了,只覺得想吐。
“別說大話,我喬梨跟你季鈞從來沒領過證,這都是可以查出來的,之前在季家,頂多算是……保姆。”
喬梨口齒清晰,確定了自己的定位。
經過一次生死,她才看得清楚,看得透徹。
費心費力的伺候別人,除了保姆,她想不到更合適的詞了。
這個一直潛藏在角落裡的稱呼一出,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她的身上。
“你!”
季鈞怒不可遏的瞪著她,遮羞布扯下,他渣得得清清楚楚。
有保姆伺候卻不給錢,那是白嫖!
“喬梨,你別胡說!”
季鈞怒目而視,恨不得將喬梨的嘴巴縫上。
趙蓉蘭見狀,捂臉哭泣起來,“小梨,你怎麼能這麼說呢?我們季家是哪裡得罪你了?我們改還不行嗎?
我和阿鈞都來請你回家了,你怎麼還不依不饒的?”
硬的不行,她來軟的。
只是演技也不行,哭得假模假樣,連滴眼淚也沒流,略顯滑稽。
喬梨一記冷眼過去,回憶肆虐,眼底氤氳起霧氣。
好!想演是吧?
她也可以!
“我在季家那麼多年,伺候你跟季鈞就算了,對徐小芸倆母子我也一直寬厚相待,生怕大家夥兒受苦受累。
到頭來,連個名分都沒有。”
偌大的淚滴落下,假戲裡面含著幾分真情。
賀行尉瞧著,神色肅穆,眼底卻充斥著複雜的情緒,憤怒中翻湧著帶出絲絲心疼。
喬梨繼續,“今天你跟小芸曝出這種醜事,還好意思說我是季家人嗎?你們季家,早就沒有我的位置了吧!”
她眼神狠厲一瞬,控訴的話語都是在替上輩子的自己說話。
“合著你們就當我是伺候小三和孩子的保姆吧!”
季鈞方才的氣勢已經偃旗息鼓,跟徐小芸的事已經暴露,早就沒有可以解釋的餘地。
面對這樣的控訴,他說不出一句反駁的話。
這些都是事實,怎麼反駁?
薛德昌握緊拳頭,聽著這番如泣如訴的話語,早就憤慨不已。
別說現在喬梨是他的人,就算是陌生人也同樣憤怒!
“你們這算什麼家事,保姆就是保姆,一家人說得好聽,就是不想開保姆工資是吧?”
正氣凌然的話語從老者的口中冒出,威嚴十足。
“你是什麼人?憑什麼算工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