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德昌嚐了一口,忍不住誇道:“丫頭人美心善,做什麼都厲害!”
賀行尉斂眉,想起她大著膽子撲到自己懷裡的時候。
“是挺厲害。”
幾人正吃著飯,門外忽然有人叫:“醫生!薛醫生!”
喬三站起來,急急忙忙迎了過去。
四五個人抬著已經昏厥過去的男人進院,為首的大娘腿一軟,直接跪在地上:“薛醫生,快救救我家男人!”
薛德昌急忙把人扶起來:“先別急,三兒,把人抬到床上去。”
院子裡傳開陣陣血腥味,他檢視了那昏迷的男人,只見那人的大腿像是被鋒利刀片砍斷大半截,極為滲人。
他看向兩人,叮囑道:“丫頭,把我配好的藥拿出來,照我早上交代的那樣先給小尉換藥。他時間緊,這裡有我和三兒。”
“好。”喬梨放下筷子,“賀同志稍等,我馬上收拾好就給你換藥。”
喬梨動作嫻熟地將碗筷收好開始清洗,很快便將廚房收拾得煥然一新,她帶著沉默的男人坐在病床上,拿起之前調好的藥膏,來到賀行尉身前。
“賀同志,來換藥吧。”
賀行尉面無表情地掃了她一眼,一件件脫下軍裝,襯衫下是緊纏的繃帶,及整齊的八塊腹肌,讓喬梨眼前一亮。
她視線微微上移,對上一雙極富侵略性且略帶嫌棄的眼神,在看到她的眼神時,臉色更沉了兩分。
……他討厭她?
喬梨眉頭微挑,她只是找他求助,沒招惹過他吧?
見他久久不動,喬梨嘆氣,放下手中的藥碗:“我來幫你解繃帶。”
冰涼的手指觸碰到滾燙的肌膚時,賀行尉唇角緊繃。
喬梨手法不錯,輕輕柔柔地將繃帶解開,發現賀行尉胸前有一道長達幾厘米深的刀口,略微有些吃驚。
這男人是鋼鐵造的?這種傷還敢到處走?
她剛拿起藥碰上去,男人向後退了一下:“別碰我!”
喬梨秀眉微皺。
她是脾氣好,但又不是受氣包,之前主動打招呼是因為他救過自己,可現在她要給他上藥,就這麼大點空間,怎麼可能不碰到?
她撇撇嘴,將手中的碗遞到他面前:“你行你來?現在又不是封建社會,不要在醫生面前逞能。”
賀行尉臉色倏地黑沉下來,幽深眼瞳緊緊盯著眼前的姑娘,忍不住開口道:“你已經結婚了,哪怕是在外面,也要和其他男同志保持好距離。”
喬梨身子一頓,緩緩抬起頭。
賀行尉還以為她明白了原因,殊不知喬梨眉頭一皺,問道:“誰說我結婚了?”
她毫不猶豫地將藥敷上傷口,刺激的藥效將頓時將賀行尉額頭沁出一層冷汗,眉梢浮現出疼痛的隱忍。
他忍痛道:“同居三年,如果不是結婚,就是犯流氓罪了。”
聽見這三個字,喬梨笑了。
昨晚她就猜測到這男人身份不簡單,沒想到他還派人調查自己。
她倒是沒生氣,家裡那堆陳芝麻爛穀子的事被抖出來丟人的也不會是自己,說不定還能幫她脫離季家。
喬梨輕輕挑眉,手上擦藥的力氣加重,漫不經心反問:“那賀長官會告發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