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梨拿著傳單衝上來的時候，她都激動了。
“李奶奶，你看這是什麼！”
他一口氣跑好幾層，還有點喘粗氣，平復了好半天，才繼續往下說。
“這工作可是你的老本行，工資也開得高，而且還是小班教學，教起來也不會太累，簡直就是為你量身定做得啊。”
李愛芳接過傳單，仔細看了眼上面的工資待遇，也是很心動。
“沒想到，我一把年紀了，還能重新講課……”
她激動得手都在抖。
可心動歸心動，想到自己的腿傷，李愛芳也只能忍痛拒絕，“可惜我這腿，還怎麼上講臺啊……”
“奶奶，沒關係的。”
李朝陽眼睛亮亮的，自告奮勇，“我可以揹你下樓，然後騎車送你去學生家。”
李愛芳看著懂事的小孫子，心裡熨帖極了。
她伸手揉了揉李朝陽柔軟的發頂，笑容慈愛，“朝陽，你才這麼點大，哪裡背得動奶奶？”
李朝陽鼓了鼓腮幫子，“我已經五歲了，能照顧奶奶！”
祖孫二人都是掏心窩子對彼此好的，喬梨看得嘴角不自覺上揚。
“其實，咱們也可以讓學生上家裡來補課，這樣就不用往外跑了。”
她提了自己的建議，“咱們就順著夜校招生的思路，多去找返城的知青宣傳，說不定，也能招到學生。”
“而且，李奶奶，你腿還沒好，我們也不放心你出去呀。”喬梨又補充了一句。
“沒錯，喬丫頭這主意不錯。”薛德昌眼睛也亮了，“義診攤的患者慢慢也多起來了，沒準誰家就有個要輔導的學生。”
喬梨說幹就幹，“我今晚就寫點小廣告，明天在義診攤發出去。”
這時候列印費很貴，一頁紙就要幾毛錢，有點疼人。
她決定今晚加加班，自己手寫一些廣告傳單。
“大姐姐，我也會寫字，會寫好多，我跟你一塊寫好不好？”李朝陽猛地抬起頭，噠噠的跑到喬梨跟前。
“朝陽，你才五歲，就會寫這麼多字了？”喬梨有些驚訝。
李朝陽從沒上過學，居然已經會認字寫字了？
難不成真是個小天才？
“是我教過他的。”
李愛芳滿眼都是欣慰，“朝陽這孩子特別聰明，認字很快，寫字也工整，讓他來寫準沒問題。”
李朝陽被誇得有點不好意思，小臉紅撲撲的，“都是奶奶教得好。”
晚上吃飯，李朝陽吃完自己碗裡的，又多要了半個饅頭。
“大姐姐，我想多吃半個饅頭，這樣就能快點長高了。”
李朝陽握著小拳頭，小臉上寫滿了認真。
“撲哧！”
幾個人都笑出了聲。
李愛芳看著孫子圓鼓鼓的小肚皮，連忙勸道，“朝陽，吃飽了就別吃了。”
薛德昌打著圓場，“孩子能吃是好事，不過，朝陽這個年紀就長這麼高，其實也不矮了。”
李朝陽打了個嗝，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這才作罷。
次日清早。
喬梨拿著昨晚寫好的小廣告，在義診攤上發了起來。
“喲，這字兒寫得真好看。”
一個大媽接過廣告，忍不住誇讚，“闆闆正正的，跟印刷出來的一樣。是喬大夫寫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