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魚握著那枚小小的直播胸針，生怕粉絲聽不見，湊近了手心道：“小夭精們，又偷偷揹著我吃這麼差。”
直播間內的粉絲破大防。
本來看見林夭偷偷開播，他們還在清一水的安慰。
讓林夭不用太擔心，她們會陪他從頭再來。
誰想到我攝像頭開啟居然是一個不認識的地方，在這一塊空等一個小時，結果他是來找池魚了。
這也行吧，畢竟他是來澄清的。
要是澄清了的話，這個pk懲罰也可以用別的話題帶過去，結果他居然爆出了一個更大的瓜。
爆出一個更大的瓜就算了，還被人發現在偷偷直播。
然後還說要告別人。
直播間又有一部分粉絲祛魅了，取關退出了他的直播間。
每日直播10w加的大主播，本來就因為兩次的金錢衝擊，粉絲已經掉了很多了。
這次更是讓他的線上人數掉在了三千，這三千，還有相當大一部分是來看熱鬧的。
除去這些，林夭這個賬號跟毀了也沒差了。
池魚看了眼直播間的情況，將資料念給林夭聽，一字一句的開口：“林夭，這就是我說的，流量反噬。”
當初她給林夭做運營的時候，她就說過了，讓林夭不要太激進的要禮物。
現在的確有粉絲吃一套，但是如果拋棄才藝純要錢的話，發展不長久的。
粉絲可能是因為熱度，因為愛，因為人格魅力。
因為各式各樣的原因來關注，但是如果內容純純就是PK要錢，那很難維護的。
池魚想讓他走高階路線，走民族舞蹈路線，她可以去幫他謀劃。
但是林夭不同意。
這個賽道流量不好，變現不好，他要錢，他野心很大，只想要快錢。
因為理念相悖，他們多次爆發爭論。
不過當時林夭每次都服軟，池魚當時覺得，他總應該聽進去了一點。
她沒想到，這是一個純白眼狼。
他一邊複合，讓她幫他運營賬號。
一邊私底下自己偷偷加播一場，有另一個賽道。
剛開始他只是想嘗試一下，但是那個賽道來錢太快了，如果不是白天池魚壓著，他早都已經轉型了。
午夜場那批觀眾，已經比白天的直播強太多。
林夭慢慢紅了眸子，他的眼眶裡面滿是恨意：“你懂什麼？頭髮長見識短，你不懂我心中的暴富，像你說的那樣，你能保證我一定會火嗎？我要賺錢。”
他要開公司，他要當人上人，他不想連個給他打賞的狗都要讓他跪著舔。
吼出來那一瞬間，空氣安靜到了極致。
池魚知道，勸不動了。
漆黑的房子後面是一片淤泥湖泊，伴隨著腥臭的味道。
池魚推到床邊，將手中的攝像頭扔了出去。
站在窗邊，味道更是臭得不得了。
還好池魚窮習慣了，也沒有什麼太在意的。
但意外的是，面前的兩個人也不是很在意。
江江一個模子哥，窮也正常，怎麼林夭一個千萬粉絲的大主播也毫不在意？
但很快，池魚就知道了。
看見直播器材被銷燬後，林夭踉蹌著站起來，手心被不知名的東西劃出一道血痕。
他的聲音都帶著顫抖：“你沒窮過，你的窮是裝的，是立人設，你根本不知道，為了一顆止痛藥要在雨裡跪兩小時是什麼感受。”
池魚沉默了。
她雖然不知道跪止痛藥是什麼感受，但她真窮過。
池魚一伸手，用力拉開身邊的窗戶，瞬間一股惡臭拼命地擠了進來。
她面不改色，甚至還能伸手介紹：“堪比化學武器的氣體，窮人喝西北風的時候，我就喝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