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怎麼會被捲入這裡,他又為何會被捲入這裡?
然而馬恩並沒有思考的時間。
想知道答案的話,他必須活下去。
“我沒法鎖定他。”魔術師咬牙說道,“灰兔,你有辦法干擾他嗎?”
灰兔卻絕望地搖了搖頭:
“不,我的空間力量在被這裡壓制,而他使用的卻不是空間能力,我說過我們就不該來找這些魔術師的麻煩,我們就不該相信那些傢伙……
“我們更不該相信那個謠言。”
魔術師打斷道:
“現在說這些已經晚了,你再說幾百遍也沒法改變什麼,灰兔,我們會盡可能地拖住他,你做好準備,將我們給帶離這裡,我會盡可能讓金銀環撐久點,儘可能地到達四秒的程度……
“把我們帶走。”
灰兔立刻反駁道:
“在這麼短時間裡,我做不同同時帶你們這麼多人,哪怕我命都不要了也沒有可能把你們都帶出去……”
魔術師立刻說道:
“那就放棄公爵,我們以後再去救他。”
灰兔瞬間反駁道:
“你覺得他可能讓公爵活下來嗎?”
正在跟馬恩纏鬥的男子也露出了憤怒的笑容:
“她說得對,我不可能饒恕你們的同伴,你們殺了多少無辜的年輕孩子!不把他活活凌遲到死,都算是我有武德了,你們可以跑……
“但他肯定不可能活下來。”
從男子憤怒的神色來看,他們似乎做了很多相當糟糕的事情。
正常來說,壞人很難說出“無辜的年輕孩子”這幾個字,而聽到這話的魔術師和灰兔似乎也沒覺得有任何的問題。
甚至魔術師還露出了幾分嘲諷的表情:
“你可以殺了他,但你這輩子都不可能替自己的弟子們復仇,等我們跑後不會給你任何機會找到,而且我們還會屠殺你的其他弟子。
“還有所有你的親朋好友,你應該有孩子吧?不知道他們死沒?如果他們沒死的話你最好看緊點,別什麼時候在路上遇到了我們幾個。”
魔術師說完這話後立刻看向了灰兔:
“動手,我們沒有其他選擇,就算拖下去我們能贏,其他的武者也會過來,這場戰爭已經失敗了……”
轟隆!
瞬間,某種可怕的風壓瞬間砸向了他們的上方,在馬恩念力覆蓋範圍外的許多建築瞬間都被這股力量給直接摧毀了。
而這時,他也注意到不知什麼時候,遠處燃燒的天空出現了條裂痕。
露出了藏匿在火光後面的巨獸。
說是巨獸並不準確,因為那具正在倒下的身軀看著也有幾分人類特徵,雖然它有對猙獰的牛角,背部也帶著幾分牛獸的特徵。
但整體來看,他還是個類人生物。
只是無比地巨大,甚至這具正在倒下的身軀,就將會砸死無數人。
然而就在這隻跌落雲層的怪物將要倒下地面的時候,什麼東西出現在了所有人的視野裡。
那是個如同蚊子般渺小的黑點,不知何時就出現在了這隻怪物的下方。
轟隆!
相同的聲音再次響起,那顆黑點猛猛地衝向了牛頭的背部,接著直接將讓他跌落的態勢直接停止,甚至在短暫地停頓後,牛頭的身體也開始向天空飛去。
那道黑點將這隻怪物再次撞回到了那燃燒的天幕後面。
魔術師的眼中搖曳著絕望的火光:
“要麼你現在動手,要麼我殺了你!然後再殺了公爵,我們全都死在這裡,死公爵,或者我們全都死在這,你自己選吧,聽懂了嗎?
“如果你現在帶我們走的話,公爵還可能活下來。
“這些武者可不像是我們這樣冷血無情
“你只有一次機會。”
說完這話,某種詭異的力量從他的體內迸發而出。
而絕望的灰兔最後看了眼公爵的身軀,然後就聚精會神地盯著魔術師身體周圍爆發出的那幾圈光斑,她很清楚對方並不是在虛張聲勢。
而正在跟武者纏鬥的馬恩,也感覺到了某股力量蔓延到了自己的身上。
漫長的幾秒以後……
灰塵四散,所有的血紅都消失不見了。
只有灰撲撲的牆壁。
啪。
灰兔半跪倒在了地上,接著直接扶著牆壁乾嘔起來,鼻子和眼角都止不住地流出鮮紅色的血液。
見狀魔術師上前想要搭把手,然而灰兔立刻抬手製止了他。
雖然動作痛苦且艱難,但她還是自己抽出針管給自己來了下。
“呼。”她慘敗的臉色也稍微變好了幾分。
馬恩看向他們,也有些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這似乎是他記憶中某個很重要的節點。
魔術師帶著幾分歉意地說道:
“我們會試著救出他的,如果他死了,他的份也全都歸你……”
灰兔強忍疼痛站了起來,用鮮血還未乾涸的雙眼盯著魔術師:
“這次是他,下次就是我了,雖然我從來沒覺得我們是什麼可以相互將生死交給對方的戰友,但你真的有必要這麼殘酷冷血嗎……
“他明明還有機會?”
魔術師剋制著語氣說道:
“那可是神拳,你也看到牛頭也快要落敗了,如果他也死了,神拳殺死我們所有人不需要半秒,想想看我們在那裡做過什麼!你覺得他會放過我們嗎?
“再稍微慢點,我們全都得死那!”
灰兔沉默地看著他,但眼神卻愈發冰冷。
魔術師張口:
“我知……”
撲。
灰塵四溢,她的身影自己在他面前消失了。
看到這幕的魔術師張了張口,似乎是有點不知所措。
稍微緩了緩以後,他轉頭看向馬恩:
“你覺得我做錯了嗎?”
馬恩搖了搖頭,神色真誠地說道:
“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