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衛國早知道會有這麼一出，他連忙放下碗，將女兒護在身後，沉聲道：“大剛，二虎，你們聽我解釋！”
“解釋？解釋你娘個腿！”
趙大剛根本不聽李衛國解釋，鋤頭已經到了眼前。
“住手！”
趙秀娥連忙起身，擋在李衛國身前，焦急地喊道：“大哥，二哥，你們別打了！衛國他……他以後不會了！”
“不會了？秀娥，你到現在還護著他？你都被他打成什麼樣了，你忘了？”趙二虎氣得直跳腳。
“二哥，我……”
趙秀娥一時語塞，不知道該怎麼說。
她心裡清楚，自己這些年受的委屈，兩個哥哥都看在眼裡。
可她還是不忍心看著李衛國被哥哥們打死。
深吸口氣，她最後看了眼自己的男人，終於艱難地說出這句話：“我已經決定……決定跟衛國離婚了！”
她知道，只有這樣，才能讓哥哥們冷靜下來。
“離婚？”
趙大剛和趙二虎都愣住了，手中的鋤頭也停了下來。
“秀娥，你說真的？”
趙二虎不敢相信地問道。
“真的，二哥，我已經想好了，我不能再這樣下去了，為了甜甜，我也要離開他。”
趙秀娥堅定地點點頭。
李衛國看著妻子，臉色瞬間變得慘白。
他很清楚，自己這些年的所作所為，已經徹底傷透了妻子的心。
可上輩子，他對趙秀娥的傷害，還沒來得及補償，他還沒讓老婆孩子過上好日子，他不想對方離開。
儘管理智在告訴自己，這種補償心理不過是種更厲害的自私。
“秀娥，我……”
“你不用說了。”
趙秀娥打斷了李衛國的話，眼神複雜地看著他，“李衛國，你回城去吧，我已經不愛你了，以後我們各走各的路。”
“回城？”
趙大剛冷笑一聲，“你想得美！李衛國，你以為你打了我妹，一句離婚就能了事？你別做夢了！今天老子就算不打死你，也要讓你付出代價！”
“大哥！”
趙秀娥焦急地喊道。
李衛國深吸一口氣，知道現在說什麼都沒用。
他掙脫妻子的阻攔，走到趙大剛和趙二虎面前，撲通一聲跪了下來。
“我不回去。”
男人垂著頭，聲音很輕，語氣卻是前所未有的堅定。
“……什麼？”
幾人一時間沒反過味兒來。
“我不回城裡了，我跟秀娥過。”
趙大剛和趙二虎都被李衛國這突如其來的話給驚呆了。
他們怎麼也沒想到，一直以來都高高在上，死要面子的李衛國，竟然會向他們下跪求饒。
趙秀娥也愣住了，她看著跪在地上的丈夫，心中充滿了矛盾。
一方面，她恨透了李衛國的所作所為，恨他讓自己和女兒受了那麼多的委屈。
另一方面，她又忍不住想起曾經的美好，想起李衛國曾經給過自己的溫暖和希望。
愕然半晌，趙大剛冷笑：“得了吧李衛國，你就別費勁了，咱十里八鄉誰不知道你啊？”
“今兒說點好聽的，能少挨頓打，明兒照樣往公社跑，是吧？”
李衛國垂著頭，權當沒聽到，只是一直重複著：“我不回去。”
“你他媽還裝起來沒完了？”
眼見兩個哥哥又抄起了鋤頭，趙秀娥連忙擋著，想要從地上拉起男人。
可丈夫卻緊緊拽住了她的衣角，模樣倔強又笨拙，像個不願放手的孩子。
趙秀娥見狀，心裡恨不得給對方兩個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