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出去了嗎?”林穗穗問。
“還早,這是地窖和防空洞的連線部分。”陸臨舟聲音很低,在逼仄空間裡迴盪。
陸臨舟把煤油燈舉起來,昏黃燈光下,鏽跡斑斑的鐵門看起來有些陰冷。
林穗穗指尖剛觸到門沿,就被鐵鏽戳得收回了手:“全生鏽了。”
“嗯,試試看能不能推上去。”
鐵門沒有完全關上,底下開啟了一小截。
陸臨舟就透過那一小截的空隙,把煤油燈先遞過去,然後蹲下身,用手托住鐵門。
林穗穗也不閒著,過去幫忙。
兩人用力往上抬,鐵門發出垂死般的“吱呀”聲,倒真推上去了一些。
鐵門那邊全然是未知的,林穗穗害怕,伸手朝著那邊指了指:“你先過去。”
“嗯。”陸臨舟趴下先過,身姿利落。
對於已經在軍校訓練過一年多的人來說,這簡直小菜一碟。
林穗穗自認為現在也還是個靈活的“孕婦”,就算沒他這麼利索,爬也能爬得過去的。
她趴下擠過去,身後衣領卻不小心在鐵門上帶了一下。
下一秒,鐵門突然發出不堪重負的呻吟。
林穗穗嚇了一跳,她還沒過去,鐵門怎麼就開始滑下來了?!
“快!”
陸臨舟聲音果斷,攬住她腰腹,一把將她拽了過來。
鐵門“哐當”砸下來,陸臨舟抱著她就地一滾,後背撞上潮溼的石壁。
林穗穗掌心猝不及防貼上他裸露的腰肌,她清晰感覺到他帶著薄汗的肌膚下,發力的肌肉緊繃著。
手感倒是不錯,就是這個想法有點不合時宜了點。
“沒事吧?”陸臨舟的呼吸拂過她耳畔。
“沒,沒事。”林穗穗收回手,指尖還殘留著他腰腹肌肉的觸感:“真不錯。”
“嗯?”陸臨舟偏頭看她。
林穗穗眼底是一閃而過的心虛:“我說,終於過來了,真不錯!真不錯!哈哈……”
陸臨舟別有意味看了她一眼。
像是在說,他知道她是什麼人。
林穗穗表情有一瞬間的不自然。
但轉念一想,她說的也是客觀事實。
林穗穗:“趕緊走,不然待會兒底下沒氧氣,呼吸困難了。”
……
防空洞裡的溼氣愈發重了。
兩人繼續往前走,林穗穗不敢在陸臨舟後頭,可前面路也不熟,只好貼著陸臨舟後背走。
她走在陸臨舟身後一個身位,抽著鼻子皺緊了眉。
磚縫滲水,導致通道內常年潮溼。
又因為封了洞,常年失修,底下的黴味混著鐵鏽的腥氣,直衝天靈蓋。
“好臭——啊——”
林穗穗話還沒說完,腳下就踩到了一團什麼滑膩的東西。
她腳下一滑,整個人後仰栽倒了下去。
林穗穗幾乎已經覺得自己要摔進髒水裡的時候。
陸臨舟卻一個反手將她撈了起來,拉進懷裡。
被結實抱了個滿懷,林穗穗緊緊摟著他的腰,大喘氣。
這也太兇險了!
接連兩次被陸臨舟給救了,林穗穗覺得再這樣下去,她都要對陸臨舟生出戰友情了。
林穗穗心有餘悸地拍拍胸脯:“我的天哪,我這是踩到什麼了?”
“苔蘚。”
陸臨舟放低煤油燈,在牆根處掃了一圈,照見成片暗綠色的苔蘚正順著磚縫生長。
她剛剛踩到的滑膩東西,就是這些苔蘚。
“還是得小心點。”林穗穗深吸一口氣,告誡自己。
煤油燈的火苗在潮溼的空氣中輕輕搖曳,投下的光影在石壁上晃動。
林穗穗又拍了拍自己胸口:“還好還好,差點摔你身上了。”
說完,林穗穗發現,陸臨舟似乎正盯著她看。
林穗穗被那視線看得有些尷尬,乾笑兩聲道:“呵呵,我是說男女有別嘛!”
陸臨舟聽聞,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
昏黃的燈光灑在他稜角分明的臉上,將他的眉眼襯得愈發深邃。
正當林穗穗被那視線看得愣住時。
陸臨舟突然傾身,極具壓迫感地靠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