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種”這兩個字林穗穗已經聽她說過一次了。
但這次,前面加了“臨山弟弟”四個字,倒讓林穗穗有點心裡不適。
林穗穗並不意外姜春桃會這樣質問,姜春桃覺得她懷孕了,看到她跟陸臨舟的曖昧了,這樣聯想很正常。
只是……
林穗穗微微挑起眉,也沒有與她周旋,迎著她的目光反問道:“你怎麼知道不是臨山的遺腹子?”
“不可能!”姜春桃脫口而出:“xu……”
話到半截,姜春桃咬住舌頭,硬生生把後面的話給咽回去了。
姜春桃臉色霎時青白交加,神色是明顯的慌亂和心虛,懊惱著自己說錯了話。
林穗穗雖然沒聽懂最後那個字音她是要說什麼,但她知道,姜春桃肯定知道些什麼。
陸臨山不能人道這件事,除了原主親身試驗過,只有她婆婆知曉這件事。也因此對林穗穗還算好,當初花了一大筆錢娶她回來。
陸臨山去世到現在也才不到四個月,如果當時有了,現在也還沒顯懷。
只有林穗穗自己,才敢那麼肯定不是陸臨山的孩子。
那姜春桃又如何這麼肯定的呢?
這個xu又是什麼意思?
“怎麼?是誰說了什麼?嗯?”林穗穗身子微微前傾。
姜春桃更加慌了,一時間竟然不敢看林穗穗的眼睛。
按照姜春桃的潑辣性子,如果不是有什麼秘密,絕對不會這幅表情。
林穗穗雖然有很多疑惑,但她能確定的只有一點。
姜春桃,肯定不會把她懷孕的事說出去,因為,她也有要隱瞞的事。
就在兩人對峙之時,一道身影衝了過來。
陸臨舟裹著滿身海腥氣衝進來,溼漉漉的褲腿還在往下淌水。
他張開雙臂把林穗穗攔在身後,胸口起伏,防備地看著姜春桃:“不準欺負穗穗!”
姜春桃一反平日裡的脾氣,她踩著地上的柴渣後退兩步:“我、我灶上還煨著粥,先走了。”
“你家碗在院子裡的石桌上,你進出應該都能看到。”林穗穗朝著她背影喊道。
姜春桃落荒而逃的背影映在眼底,林穗穗覺得事情變得沒那麼糟糕了。
陸臨舟扶著林穗穗的肩膀:“她有沒有欺負穗穗?”
林穗穗搖搖頭,微微抬起下巴,有點自豪:“沒有,是她被我欺負了。”
“真的?”陸臨舟有些驚訝。
“當然。怎麼?不信啊?”
“信!”陸臨舟笑道:“穗穗厲害。”
“嗯?”林穗穗斜眼睨他:“別人不能欺負我,但我能欺負別人?”
陸臨舟重重點頭:“是。穗穗不可以受欺負。”
林穗穗聽了也忍不住笑起來。
這孩子,真上道。
……
從陸家出來,姜春桃差點把自己的下唇都給咬爛。
她怎麼會差點就說漏嘴!
姜春桃緊攥雙拳回到家,家裡薑母和姜春梅對她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看她極度不順眼。
這幾天,他們的小攤是徹底擺不了了,一家人只能靠著姜木匠那點微薄工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