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臨舟突然伸手攥住她手腕,力道不小。
林穗穗抬頭,看見他眼底翻湧的暗色,深不見底。
她不懂他是什麼意思,但她就是覺得委屈。
他眸光觸到她發紅的眼尾,突然鬆了鬆手指。
“鬆開。”
陸臨舟沒動。
林穗穗突然就覺得自己真是委屈到要爆炸:“我知道給你喂藥喂多了,差點把你喂死了這件事,是我的錯。但你現在也不至於這麼防著我吧?”
他的唇瓣動了動,卻沒發出聲音。
“我當時真不是為了下藥把你給弄死,我是聽說,你以前不是那樣的。我就想試試能不能想辦法把你給治好。”
林穗穗用手指戳了戳他胸口:“你看,現在不是治好了嗎?那我也算做的是件好事吧?你防賊似地防著我是什麼意思?”
陸臨舟喉結上下輕滑,最終只擠出句:“不早了,休息吧。”
林穗穗一口氣堵在胸口,上不去也下不來,氣得甩開他的手就走。
路過陸臨舟時,林穗穗故意用肩膀撞了他一下。
看著她走出去的背影,陸臨舟眸色深暗了幾分。
……
林穗穗被那一大缸水害得不輕。
一晚上,她起夜了三四次不說,第二天一大早,家裡雞都還沒開始打鳴,她就又起來去了茅房。
醒了睡不著了,林穗穗乾脆就準備吃早餐了。
她走到菜簍邊挑了半天,拿了兩根玉米出來。
正往灶臺邊走,林穗穗又突然想起什麼似地,轉身把其中一根玉米給扔回菜簍了。
人家又不碰她做的東西,她何必熱臉貼冷屁股?
她林穗穗不可能再給陸臨舟遞一滴水,更不可能再給他做什麼東西吃了。
以後大家自力更生。
林穗穗吃過玉米,就又回房間待著了,等有人送午飯進來的時候,她才從房裡出來。
村裡送進來的午飯仍是麥麩粥和硬窩頭,林穗穗沒什麼味道,拿了個窩頭,把剩下的放在桌上,等陸臨舟吃。
誰知等她下午出來,東西還是原樣擺在那裡。
這一下,再次點燃了林穗穗的神經。
他就厭惡她到這種地步?只是她碰過的,都不行?
林穗穗氣壞了,她聽到後廚有動靜,知道陸臨舟在做飯。
她立刻往後廚衝過去,下一秒,卻見陸臨舟已經端了兩個小菜往堂屋來了。
見林穗穗往後走,陸臨舟開口道:“吃飯了穗穗。”
這句脫口而出的話,讓兩個人都怔了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