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她穿回1981年第一次做這種事,雖然她一直在作嘔,但是心裡是快樂的。
這是近期唯一一次出去的機會!
林穗穗正挑著要走,陸臨舟卻突然過來了。
他看著林穗穗笨拙的樣子,有點擔心地問道:“能行嗎?我來?”
聞言,林穗穗抬頭看他,立刻搖頭:“不行,他們不讓你出去,只能我來。”
看著林穗穗興沖沖挑著桶子出去的樣子,陸臨舟神色帶著少見的困惑。
以前她都嫌棄得要命,今天怎麼看起來,還挺高興的?
……
粗麻布裹住半張臉,林穗穗和每次進來的人一樣,整個臉上只露出雙眼睛。
林穗穗艱難地扛著桶子出去,處理好,已經是腰痠背痛了。
她往回走的時候,刻意走得很慢,感受著久違的、帶著泥土潮氣的空氣湧入胸腔。
這是自由的味道!
這是她和陸臨舟被關以後,第一次走出陸家!
雖然身後不遠處,他們安排了個人跟著她,免得她偷偷跑掉。
遠遠地,林穗穗就看到村委會的李叔,正站在陸家門口。
她找的就是他!
林穗穗拎著桶走過去:“李叔!”
她的口鼻被粗麻布遮住,發出悶悶的聲音。
其實李叔早就看到了這個裹得嚴嚴實實的身影了,他下意識後退半步,林穗穗就在他三步外停下。
“穗穗,弄完了吧?”李叔問她。
“嗯。”林穗穗點點頭。
李叔見她這麼配合,還肯自己出來倒糞桶,不禁有點心疼她,她肩上擔負的可真是不少。
見她三層又三層地裹著,李叔也沒那麼怕了:“你們在裡面要是有什麼事,也隨時說。我們能辦到,儘量辦到。”
“謝謝李叔,已經很好了!”林穗穗感嘆:“我還怪不好意思的呢!就因為臨舟身體的事,搞得這麼多人都要守著我們……”
“嗯,是安排了挺多人的。”李叔嘆了口氣:“這不是沒辦法麼?雞瘟是鎮上關注的大事,不能出岔子。”
林穗穗認真道:“李叔您放心,我肯定會好好看著臨舟的,我在他身邊雖然感染風險大了點,但是也沒事,我願意承擔的。”
聞言,李叔有點感動:“你能這麼想我就很欣慰了,村裡不會忘記你做的好事的。”
在李叔心裡,林穗穗現在就是一個為了照顧陸臨舟,冒著感染風險守在陸家,捨己為人的好女孩兒。
林穗穗看他一眼,見鋪墊得差不多了,就開口嘆道:“我現在還是後悔的,當初應該提議把臨舟轉移到村衛生所那個隔離室裡去。”
“隔離室?”
“是啊!”林穗穗見他有興趣,立刻回答:“把他挪過去,我這個勞動力就空出來了。我每天去送飯、打掃,就只用一兩個人在衛生所看著就行了。”
說完,她又懊惱地搖搖頭:“現在是已經來不及了。”
李叔沉默半晌,似乎正在思考些什麼。
過了一會兒,李叔問她:“你不怕?”
“怕的。”林穗穗滿目愁緒:“他發燒那模樣是嚇人,我也不是金剛不壞之身,當然怕的。”
說到這,林穗穗突然話鋒一轉。
“但現在耕作大忙,總不能讓這麼多青壯勞力,天天守著我們院門啊,是不李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