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亞空間不對勁…滋滋滋——”
野獸的聲音經過中轉站傳送過來。
李諾暫時放棄旁觀法洛斯的異變，將意識切換到太空身上。
帕魯艦隊目前分佈在行進路線上，嚴密保護網道節點和網道大門的安全。
太空與野獸坐鎮中轉節點，透過亞空間捕撈船開啟的亞空間裂隙，隔空觀察奧特拉瑪的亞空間狀況。
李諾之前尋找法洛斯的時候就曾發現，奧特拉瑪的亞空間有凝固的傾向。
紅色、藍色、紫色和綠色，這四種顏色的亞空間能量，被無形的力量放置在亞空間的特定角落，其餘亞空間能量隨機分佈在這四種能量圍合而成的區域內。
眼下的景象比之前看到的更為誇張。
紅藍紫綠分立四角，中間的雜色亞空間能量混為一談，顏色近似於黑色。
將這些顏色的亞空間座標投射到現實宇宙的話，四種顏色剛好對應奧特拉瑪的東南西北四個分割槽，而中間的黑色就是中央分割槽的所在地。
眾所周知，奧特拉瑪中央分割槽的首府是馬庫拉格，羅伯特·基裡曼在那裡親自坐鎮。
那黑色的亞空間能量往他那裡聚集的話，現實宇宙裡會發生什麼呢？
李諾看向羊水罐裡的彭帕：“你能看到中央分割槽的情況嗎？”
“俺試試看。”彭帕閉上眼，全息畫面跟隨他的意識進行切換。
幾分鐘後，彭帕成功穿透亞空間與現實宇宙之間的維度阻隔，將視角對準馬庫拉格。
人類帝國正在和中央分割槽的守軍交戰。
旋風魚雷，大氣焚滅魚雷，雙極魚雷，三種帝國庫存最多的滅絕武器，像是不要錢一樣丟出去。
全知神教的部隊動用鐳射防衛矩陣、電磁干擾、等離子宏基炸彈等多種手段進行防禦，但沒有用，只要有一發滅絕武器沒被攔截，等待星球的就是毀滅。
這一刻呈現一眾帕魯獸人眼前的，正是這樣一副繪卷：星球在燃燒，虛空在哀嚎，亞空間裡的負面能量形成滔天巨浪。
事實證明，當人類帝國打定主意實行殲滅戰，等待敵人的必將是冰冷的死亡。
“奇怪，那些在亞空間分門別類的亞空間能量，到底有什麼作用？”
李諾不解地自言自語。
現實宇宙的戰事正常進行，似乎沒有受到亞空間的干擾。
全知神教的戰鬥力未曾因為亞空間能量的異動而增強，人類帝國的艦隊也沒有被削弱。
唯一的弊端是，由於亞空間異常，人類帝國的艦隊無法進行亞空間航行。
但這不是什麼大問題。
帕魯獸人和靈族探索出來的路線，擁有為數眾多的分支，足以將人類帝國的艦隊投放到他們想去的地方。
理論上來說，只要帕魯獸人守好網道，別讓敵人破壞進出現實宇宙的網道大門，人類帝國的艦隊就會立於不敗之地。
可如果是這樣的話，亞空間的異動有什麼意義呢？
奸奇何必如此大費周章。
這個問題其實不單單是李諾感到疑惑，馬卡多與荷魯斯也同樣想不明白。
唉，要是神皇能回應荷魯斯和馬卡多就好了。
怎麼一到關鍵時候，黃皮子就沒訊息啊。
李諾暗暗吐槽幾句。
羊水罐裡的彭帕說道：“老大，亞空間的能量有變化。”
彭帕閉上眼睛，將自己看到的畫面呈現在全息熒幕上。
每分每秒，奧特拉瑪這兒都有大量生靈死去。
他們所形成的負面情緒，投射到亞空間裡，被亞空間能量吸收，進而導致亞空間能量變色。
越來越多的各色能量出現在亞空間，全都被分門別類地安置起來。
與此同時，原本分立在四個方位的四色亞空間能量，均速地向內收縮，像是在擠壓中間的黑色能量。
李諾心中一動，想到了什麼：“假設四種顏色的亞空間能量最終會把黑色能量壓縮成一個小點。計算一下這個小點在現實宇宙中對應的空間座標。”
“昂。”算東東小子噼裡啪啦敲擊鍵盤。
算東東器的工作指示燈瘋狂閃爍。
幾分鐘後，全息熒幕的現實宇宙星圖上，出現一個黑色的光點，那地方正是馬庫拉格的赫拉要塞，也就是羅伯特·基裡曼所在的地方。
李諾抬了抬眉毛，心頭湧現不詳的預感。
被黑暗機油佬和姦奇改造的法洛斯，同時擁有黑石的正向極性和反向極性。
它能夠將一個物體從現實宇宙的某個地點，透過亞空間來投放到現實宇宙的另一個地點。
那是不是說，如果某樣東西本來就在亞空間內的話，法洛斯也可以將它投放到現實宇宙的特定地點呢？
當承載了海量負面情緒的亞空間能量，被五臺法洛斯聯手投射到現實宇宙，作用在赫拉要塞上，後續會發生的事情難道是…
李諾瞳孔一震，雙手撐住欄杆，身子前傾：“向馬卡多傳送通訊請求。”
“好滴，老大。”吵鬧小子操作一下，“老大，通訊頻道堵塞嚴重，訊號強度很差，疑似受到全頻段阻塞干擾。”
李諾指向彭帕：
“模擬星語者的亞空間通訊頻段，嘗試聯絡馬卡多、荷魯斯和這兩人身邊的首席星語者。”
“昂！”彭帕知道事態緊急，立馬緊閉雙眼，全力除錯星語通訊的靈能頻段和引數。
這種做法其實和邪神腐化星語者沒什麼區別，本質上都是透過偽裝靈能識別碼來獲取星語者的信任，然後趁機向對方灌輸星語資訊。
時間一分一秒流逝。
戰事愈演愈烈，滅絕令走到哪丟到哪，奧特拉瑪堪比人間煉獄，殘酷程度甚至超過叛亂時期的考斯之戰。
四色亞空間能量持續壓縮中間的黑色能量，漸漸形成一個渾圓的球體。
四色亞空間能量構成這一球體的外殼，黑色能量是球芯。
現實宇宙的負面情緒，被一滴不剩地吸入球體。
這時，球體不再收縮，而是緩慢地、一點一點地向外膨脹，猶如正在充氣的氣球。
“還沒聯絡上嗎？”李諾沉聲詢問。
彭帕急得大汗淋漓：
“老大，馬上就好了，馬上就好。馬卡多和荷魯斯身邊有一層亞空間屏障，不知道是誰設定的，俺正在努力突破它的封鎖。”
“等等。”李諾心裡咯噔一下，突然感覺自己現在的狀態就跟“知道荷魯斯叛亂的馬格努斯”一樣。
馬格努斯好心辦壞事，因為強行突破亞空間屏障而意外擊穿網道。
彭帕在自己的命令下，強行給馬、荷二人傳送靈能訊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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