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腦科室預約排隊看診的病人十來個,掛的都是顧遲鈞的號,甚至有幾位患者已經是他的老熟客。
沈初在一旁做記錄,顧遲鈞負責檢視其他檢測專案,診斷病情的輕重,適不適合手術,又或者適合什麼樣的手術。
這時,一位六十幾歲的偏癱老人坐著輪椅,被家屬推了進來,“顧醫生。”
顧遲鈞認出病患與家屬,“是朱先生家屬?”
“對的,是我們。”中年女人慚愧道,“去年我丈夫在神經內科住過院,當時那邊的主任請您給我們做方案…我們那個時候若是聽從您手術安排,我丈夫現在也不會…”
中年女人懊悔不已,聲音帶著哭腔。
女人的一對兒女都在身旁,長子安慰著母親,而一旁的小女兒什麼話也沒說,只時不時抬頭看向顧遲鈞。
沈初朝顧遲鈞看去一眼,他什麼話也沒說,拿起照燈起身走到老人面前,檢視瞳孔。
“顧醫生,您是區醫院最年輕的腦科專家,當初是我們沒察覺到病情的嚴重性,沒聽您的忠告,所以我丈夫這…他還能恢復嗎?”
“你們出院後,他有發病過嗎?”
“有的,不過一直都在吃降壓藥,但這幾天突然就抽搐,意識模糊,人就癱瘓了…”
顧遲鈞拿起桌面上的腦部核磁檢查,“這是最常見的腦動脈硬化,去年在神經內科檢查還只是腦血栓,如果你們當時同意做了微創,也不會發展到現在這個地步。”
“怪我,都怪我。”中年女人掩面哭了起來。
她身旁的年輕男人詢問,“那我爸現在是需要手術嗎?”
顧遲鈞轉頭,望向沈初,“沈主任,你是主刀的,你說呢?”
家屬詫異地看向沈初。
雖然戴了口罩,但從眉眼跟輪廓上明顯看得出來是個很年輕的女醫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