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以為傲的哥斯拉基因帶來的超速再生能力,此刻如同被拔掉電源的機器,徹底沉寂了。
他體內的生物能量在之前的戰鬥和最後的“凍結”中已消耗殆盡,此刻更是低到了維持最低限度神經活動都岌岌可危的程度。
沒有能量,再生就是無源之水,無本之木。
他像一塊被丟棄在深海垃圾場的生物廢料。
絕望如同周圍的海水,沉重地擠壓著他殘存的意識。難道永恆的禁錮和緩慢的消亡就是他的結局?
不!哥斯拉的本能,生存的原始慾望,甚至康納斯本人那偏執的科學意志,在這一刻爆發出驚人的力量。
他不能死!他要恢復!他要……復仇!集中!集中所有殘存的意識力!他不再去想缺失的身體,不再去想絕望的處境。
他將所有殘存的生物能量,所有對“存在”的渴望,都聚焦於一點——在僅存的、靠近食道殘餘結構的組織上。
這是一個痛苦到超越極限的過程,如同在滾燙的烙鐵上強行生長出新的血肉。
細胞在能量匱乏的狀態下被強行驅動、分裂、分化。
微弱的生物電火花在黑暗中閃爍。
一天?一週?時間在這裡毫無意義。
濃重的血腥味,從他頭顱斷裂處緩慢滲出的、尚未完全凝結的體液,成了最原始的誘餌。
最先被吸引的是真正的深淵居民:端足類甲殼動物,成千上萬指甲蓋大小、蒼白透明的“海蝨”,如同白色潮水般湧來,覆蓋在康納斯頭顱的壞死組織和結殼縫隙中,貪婪啃食。
多毛綱環節動物,形態怪異、如細長蠕蟲的生物,利用口器鑽探較軟的組織。
盲鰻,滑膩、無頜的原始魚類,分泌黏液試圖溶解組織吸食。
康納斯殘存的意識驅動著最後的生物本能。
他無法主動捕食,只能“忍受”這些微小生物的啃噬。
但他集中了所有殘存的能量和意志,在頭顱深處、靠近原始消化結構殘餘的位置,催生出一個極其原始的能量吸收器官——“種子胃”。
這不是一個真正的胃。
它沒有肌肉壁,更像是一個由特殊細胞構成的、能分泌強效胞外消化酶並直接吸收分解產物的生物“濾膜”或“海綿體”。
效率低下,且過程痛苦不堪——如同用砂紙摩擦神經。
微小生物的身體和它們啃下的組織碎屑,在接觸到“種子胃”表層時,被分泌的酶迅速分解。
微乎其微的能量——主要是蛋白質、幾丁質和微量礦物質——被艱難吸收。
這點能量,連維持最低意識都勉強,更遑論再生。
但它證明了可行性,也暫時阻止了意識徹底消散。
血腥與腐食訊號在洋流中傳遞。更大的掠食者被吸引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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