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笙微怔。
腦海裡不由浮現出今早商泊禹以為她在孕吐時的反應。
驚喜,興奮,期待,甚至驕傲和自豪。
這些她看在眼裡,都不似作假。
一個早上還期待自己要當爸爸的人,下午卻還能續費和小三專門用來偷晴的酒店房間,晚上還要摟著小三入懷,做盡親密之事。
她不明白。
人的核心和心裡素質得強大到什麼地步,才能這麼如魚得水。
那他今晚又要找什麼樣的藉口和理由呢?
出差?
還是加班?
孟笙盯著這行字,心臟處隱隱傳來細細密密的疼意,呼吸也微微一滯,有些困難。
好半晌,她笑出了聲,似是輕蔑,似是自嘲。
晚上八點左右,她正收拾東西準備下班時,商泊禹的電話打了進來。
都不用猜,她就知道他打電話的用意。
剛接起,電話那頭傳來商泊禹溫潤的聲音,“笙笙,你下班了嗎?”
“準備走呢。”她問,“你呢?什麼時候回去?”
“我十二點多有個跨國視訊會議,前幾天洽談了一個國外建築的專案,還沒完全定下來,還不知道這會要開到什麼時候,你晚上不用等我,先睡。”
加班的理由,百用不厭。
不過,她今天早上在餐桌上看到過商泊禹翻看關於這專案的檔案。
他每次的藉口,好像總是合情合理,又那麼天衣無縫。
孟笙心裡只感受到了劇烈疼痛後的麻木,眼底泛起複雜的波動漣漪,她努力壓著嗓子裡溢位來的顫抖。
“那熬夜豈不是很傷身體,你吃得消嗎?”
電話那頭的商泊禹聲音帶笑,“我一個大男人,熬一晚上夜,也不要緊。你不能熬夜知道嗎?一定要早點睡,明天我回來給你煲湯。”
“好。”
掛了電話後,她從辦公室出來,正好撞上同樣準備下班的寧微微,隨口問了一句,“去吃飯嗎?”
寧微微一臉惋惜的看著她,“啊?不好意思,笙笙,我男朋友定了一家餐廳,他等會來接我。”
孟笙一愣。
忽然想起昨天晚上在餐廳聽到商泊禹對電話裡說會叫個人來接她。
為了忽悠她,他們倆倒是把這臺戲唱的挺全的。
“男朋友啊。”孟笙淡笑一聲,“那就算了,下次吧。”
“對不起啊,笙笙,等下次我讓他請你吃飯賠罪。”
“沒事。”
電梯到了一樓,寧微微和幾位同事一塊走出去,孟笙則直接去了地下停車場,思忖了幾分鐘,車子到底還是駛往了錦州酒店。
她將車停在一個不起眼的地方,以等人為由,坐在大堂角落處。
大約到九點半,她終於看到了商泊禹和寧微微的身影,兩人手牽著手,有說有笑的,就像普通情侶一般。
不論看到多少次,孟笙依舊會覺得這一幕有衝擊力。
那個愛自己如命和摟著她閨蜜親密無間的男人她很難重疊在一起。
孟笙眼眶有些酸,強忍著,才沒讓裡面的熱意溢位來。
她舉起手機,對著他們的側影和背影快速連拍幾張。
待消失後才收回視線,背過身子,深吸一口氣,抿了口已經涼透了水,緩了好一會才起身離開。
這一夜,她輾轉到凌晨三四點才疲憊入睡。
第二天起來,她並沒看到商泊禹的身影,看著車庫裡空蕩蕩的車位,她扯了扯唇角,低笑一聲,開車前往美術館。
半路,接到了乾洗店打來的電話。
裴綏那件大衣已經洗好了。
她轉道去拿,給裴綏發了訊息:【裴律師,你的外套已經洗好了,我給你送到律所可以嗎?】
大約過了七八分鐘,才收到他的回信:【不在律所,下午回來,你發個地址,我過去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