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網上曝出“孟笙婚內出軌”的訊息時,寧微微就一直在關注著那些報道評論的風向。
自那天從法院回來後,她沒一個晚上是能睡個好覺的。
只覺得自己每天都活在孟笙的狠毒和陰辣手段的陰影中,才導致噩夢不斷。
還總是一次又一次地夢到自己的悽慘下場,或是坐牢,或是被孟笙亂刀砍死,再或是被孟笙指使的人侮辱致死。
這種恐慌和虛浮的感受幾乎要將她整個人折磨奔潰。
短短几天的功夫,她連睡個好覺都成了奢望。
人也憔悴了好多。
像是又瘦了些。
她現在的名聲已經臭得不能再臭了,老底也被網上的人揭個底朝天了。
就連現在在小區裡走動,遇到其他戶主家裡的保姆和用人都要遭受白眼,偶爾遇到高傲一點的戶主,更是會出言諷刺和謾罵她。
什麼難聽的話,髒話她都聽了。
可心裡即便再惱火和憤恨以及憋悶不甘,她都沒有反駁和發洩的機會。
她現在所遭受的所有一切,都是拜孟笙所賜!
她也要孟笙身敗名裂。
也讓孟笙一向高風亮節,含著金湯勺出生的優越人生沾上濃烈厚重的汙點。
讓她這輩子都無法洗清,成為整個京市書香門第圈裡的笑話。
光想到孟笙不久會遭受議論,被人戳脊梁骨和恥笑,在京市豪門裡抬不起頭,家裡人都要以她為恥時,寧微微的心裡就覺得無比痛快。
臉上也忍不住露出猙獰陰暗的笑。
但這種得意和痛快沒讓她維持太久,因為孟笙和裴綏的反擊太快了。
快到讓她覺得有些措手不及。
那篇揭露商泊禹和孟笙真實婚姻的報道才在熱搜上掛了一兩個小時的功夫,堪堪到中午,澄清宣告就出來了。
甚至還在裡頭嚴肅言明瞭會追究她的法律責任。
她抓著手指的力道漸漸發白,心臟怦怦跳,還不由地慌亂起來。
那篇澄清宣告一出來,沒多久,裴綏就乾脆放出一條她昨天下午跟蹤孟笙偷拍的影片。
在看到時,她頓時心口一滯,呼吸徹底亂了。
心下極力不安。
下午,還不等她從這種慌張的情緒中抽離出來,門外忽然就響起了門鈴聲。
她愣了下,那絲忐忑不安瞬間就被放大了。
總覺得門外按門鈴的人,絕對不是她想見到的。
那種沒由來的不好預感強烈衝擊著她的四肢百骸。
等到門鈴響起第三遍時,逐漸有些不耐了,她才有所動作慢慢挪步去門口。
不過在看到牆上影片裡顯示出來的熟陌生身影,她仍舊愣了一瞬。
郵政快遞員?
她茫然無措地開啟門,快遞員看著她問,“請問是寧微微嗎?”
“對,我是……”
快遞員遞了個信件給她,“這裡有法院寄來的檔案,麻煩你簽收一下。”
法院檔案?
寧微微神色微僵,很快又意識到了什麼。
這是……判決書?
孟笙讓她返還財產的判決書?
她動了動唇,顫顫巍巍地接過信件,看到封面上的字就知道自己想得沒錯了。
快遞員指著一個地方,“就簽在這裡就好了。”
寧微微咬著唇瓣,只要簽了這份判決書,那從今日起,房子車子珠寶可就都不是她的了。
可不籤,好像也沒多大用處。
總歸是已經產生法律效應了。
想到馬上要失去這些東西了,她的心頃刻間就掉入了寒涼的深潭之中,又很快就被凝固住,像是連心跳的頻率都無法再捕捉到了。
“寧小姐?”
快遞員見她半晌都沒反應,忍不住催促一句,“麻煩你簽字,我還要去下一處地方送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