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4章 人各有志，各看天命

全文武真情流露，“師父，你這段時間都去哪裡了？想死徒兒了。”

周景微笑：“你不怪我隨意傳播功法，攪亂社會，把你和孫茜茜家逼成這個樣子？”

“嗨！師父說的什麼話。”

“師父傳播功法，是為了讓大家對抗妖魔，本意是好的，利國利民利社會，是大英雄，和我們的處境沒有關係，真要說起來，我們還靠師父的功法，死裡逃生好幾次呢。”

周景點點頭，“這話我愛聽，哈哈。”

徒弟明辨是非，證明他的眼光不差。

“師父，您來看我，是不是事情都忙完了？徒兒可一直都沒有偷懶，你看，徒兒的鐵布衫大力法已經練得四成……呼！呼！哈！嘿！”

全文武說著，出拳抬腿，在房間內哼哈演練起來，一招一式，沉穩迅捷，熟練非常，一看就知道下過苦功夫。

“好了好了，你什麼水平，為師一眼就知道，不用比劃了。”

周景意念一動，全文武就發現身子動不了，心中駭然至極，不知道是什麼手段。

他偷摸對比過，他現在的水平，是聯邦武者的頂尖水平，周景連發絲都沒有動一下，就能制住他，手段實在可怕。

“我這次來，是要詢問一下你的未來志向。”

撤掉神念力，全文武恢復自由，因為練武有成的一點驕傲之心熄滅，乖乖站好。

“我的未來志向啊……”

全文武咂摸一下嘴，瞳孔一沉，陷入了沉思。

周景負手而立，氣質如淵，一派宗師風度，說道：

“這幾天的劇變，你應該瞭解一二。為師可以告訴你，在為師的主導下，聯邦政府對妖魔勢力展開了猛攻，已經大獲全勝，徹底滅絕了妖魔一族，以後再沒有妖魔作亂了。”

“真的？師父牛逼……哦，我是說師父利害。”

全文武眼睛立刻亮了起來。

聯邦政府當前的困境，起源就是妖魔作亂，既然妖魔沒了，聯邦政府以後就可以恢復和平，他們就可以重新過日子了。

周景淡淡一笑：“雖然沒有妖魔了，但為師以前情急之下，向全社會公佈本門功法，布武天下，卻成為了新的禍亂之源。”

“手持利器，殺心自起。何況是比利器破壞力高出百倍的超凡武功。”

“所以為了以後的社會安定，為師和聯邦政府，將會全面清除超凡武功的影響，以後，超凡武功會失去效用，已經習得的超凡武功的人，也會漸漸退化成原來的普通人。”

“啊？”

全文武呆了。

“那我辛苦好幾個月，不是白辛苦了嗎？”

周景沒有接話，繼續道：“考慮到妖魔事件給全體人民帶來的精神創傷，聯邦政府會啟用最先進的科技，清除所有人關於這些時日的記憶，大家以後回想起這段時光，最多會覺得模模糊糊好像發生了什麼事情，好像幻夢一般，記不清晰。”

全文武大急：“師父，您的意思是，我們會失去這段時間的記憶，所有的？”

周景點頭。

“那……那……”

一瞬間，全文武的腦海裡面浮現過很多畫面。

“那司機大叔、犧牲的治安官和士兵、那些英雄……全都……會被人忘記？”

“對，全都會被忘記。”

“我的父母，孫茜茜……他們……”

“正常的關係不受影響，你的父母還是你的父母，你不會忘記他們，他們也不會忘記你。”

全文武腦袋亂糟糟的，不知道應該怎麼回答。

周景說：“我這次來找你，就是想問問你的志向。”

“如果你還想要縱劍江湖，懲奸除惡，享受超凡的力量，為師會帶你離開，並傳授你更加高深的功法，讓你掌握更加厲害的超凡力量。”

“如果你不想走，為師有救世之功，現在說一不二，可以讓你後半輩子享盡榮華富貴，過上普通人十輩子加在一起都過不上的美好生活。”

“你選擇哪一個？”

全文武腦袋更亂了，支支吾吾，愣是吐不出一句囫圇話。

他一會兒想到自己以前寫日記時，寫下的“飛天遁地，御劍千里，快意恩仇”，“喝最烈的酒，艹最美的女人”，一會兒想到在某個磅礴雨夜，自己為了救孫茜茜被綁架的父母，潛入倉庫，一夜連殺十數人的血腥場景，一會兒又想到以前緊緊巴巴，和平溫馨的普通高中生活，一會兒還想到出門豪車，入門豪宅，存款數億，財富自由的美好生活……

周景沒有催他，站在原地靜靜等著。

他很喜歡全文武這個小子。

初見面時，全文武不認識他，就來救他，是“仁”；遭遇裂口女，明知不敵，卻敢一戰，是“勇”；受卡車司機一飯之恩，就敢調查殺死卡車司機的兇手，是“義”；見他從來恭敬有加，尊敬長輩，不缺禮儀，是“禮”。

常人能有其一，已經很好了。

他有四個，已然遠超眾人。

儒家強調的“仁義禮智信”，“智”和“信”沒有具體事件表明，但一定不差。

全文武一身素質，放在古代，足以成為名留青史的君子。

但凡出身華夏文化圈的人，沒有人不喜歡這樣的人。

從內心裡，周景非常希望全文武繼續走超凡之路，走這條路，註定成就非凡。

“師父，要是選擇繼續練功，只有我一個人和你走嗎？”

周景瞥了眼門外，“孫茜茜也是我的記名弟子，可以一起走。”

“那……我們的父母呢？”

“走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