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宙超人，睜開眼睛，我是你爹，是青霄翎的第一任大司命。”
“師傅？”
故意壓著嗓子的女聲在清漪的耳邊迴響，她睜不開眼，視野被佈滿燈光閃爍的橙色海洋佔據，就連咽喉也被冰涼滑膩的東西緊緊箍住。
每次呼吸都要用盡九牛二虎之力才勉強能得到一小口空氣。
“不要忘了你身為司命身上肩負的香火使命.”
“使命?我不明白。”
“不明白什麼.”
“師傅你罵我幹嘛，而且你不是女的嗎？”
“一日為師終身為父懂不，你這蠢徒弟！”
砰！渾厚的女聲突然變得尖銳，清漪只覺得迎面拂過一陣迅風，臉頰被堅硬冰冷的東西猛地扇了一耳光。
猛地睜開眼，撲來的卻是透過窗戶照進來的陽光，而她現在正以臉貼著地面的姿勢掛在白夢青的單人床邊。
還好我的修行的本能還在，不然遭重的就是全身了。
清漪將力量往還掛在床上的腰腿匯聚，想要一個鯉魚打挺完成今天開始的華麗逆轉，卻不料臉才剛剛抬離地面，腰部就被狠狠踹了一腳整個人又砸在了地上。
果然早起的鳥兒被蟲吃。
最後她還是選擇老老實實從地上爬起來。
清漪扯著尾羽將其從“束縛”中重新解放，抖了抖胸口鬆垮垮的絲綢睡衣後，聽著窗外的鳥鳴與嘈雜，一時間有點恍惚。
我真的.進來了。
住進了每天都有熱水供應，沒有鬼怪的正常人的家裡。
但為什麼一覺起來比被厲鬼吸了精氣還虛弱“咕嚕.”
身後傳來的呢喃聲打斷了清漪的思緒，她回過頭去，滿眼都是那快要突破白布的宏偉山體與被衣服邊角勒出河道的肉紅，彷彿動作再大一點，雪山就要一改季節變為光頭山。
而其主人嘴巴還流著口水，一副毫無防備的樣子。
清漪現在是明白了為什麼昨天林沐然和霞離要用那種眼神看自己。
合著原來那兩個人也是受害者。
“林沐、然別.那裡髒~”白夢青翻了個身，臉頰泛紅，抱著自己從胯下穿過的尾巴開始摩挲。
小青龍似乎也太沒防備一點吧。
正好聽聽她真實的想法。
清漪躡手躡腳的蹲到白夢青邊上輕言細語說：“哪裡啊，我不知道，你不妨直接說出來，青啊~”
“嗚~就、就是.”白夢青抱著尾巴在床上來回翻滾，龍角蹭的床頭咔咔作響，嘴巴里支支吾吾。
“不誠實的女孩可不招人喜歡哦~”
“嗯那、那個你的手”
“手怎麼？”
“不要直接伸進馬桶裡我下次不把清漪的鳥毛倒進去就是了。”
“.”
清漪默默的縮回了手，給白夢青的頭蒙上被子後，心情鬱悶的出了臥室去洗漱。
和過去不同，以往這個時候走廊上都是伴隨著各種餿味的同時夾雜著甩盆和水聲，讓人莫名其妙的煩躁。
而現在除了燃氣灶噠噠噠的打火聲與香味，就只有電視機開啟後特有輕微蜂鳴，甚至還能看到逆徒兩隻貓耳立在沙發脊背上。
哪怕是在賽莉家也不曾體驗過的感覺。
“你醒啦，昨天睡的如何，還要住嗎？”林沐然見清漪側臉紅了一塊，忙著手上工作的忍不住發笑。
不愧當師傅的抗性比霞離要好太多了。
“這”
清漪嘴角抽抽，苦笑著擺了擺手“兩個人擠一張床還是有點不合適，以後我打地鋪就好了。”
“你這傢伙毅力還真強。”
林沐然將最後一枚煎好的蛋蓋在麵包上，示意清漪坐下：“不過我先提醒你一句，睡床下可比上面危險的多。”
他預料到這幾個傢伙起床的時間不一樣，所以今天就選了稍稍涼一點都不會影響口感，吃起來還方便的三明治。
畢竟忌口這東西，在沒搞清楚前，還是慎重一點比較好。
“同意。帝吼中肯的附和道。”已經吃完早餐的霞離，坐在沙發上打著哈欠無聊的切換電視節目。
這是她社會化每天的必修課。
“為了熱騰騰的免費早餐，就是被龍腳踩揹我也樂意。”
“.我勸你還是少說這種極大機率會出現的情況.鳥也吃蛋？”
林沐然本來說想要逗逗清漪，沒想到對方想也沒想夾著麵包咬了下去。
“鳥出生的時候可是連蛋殼都吃的。”
清漪說完咀嚼了兩下，馬尾辮配飾上僅剩的一根羽毛直接立起兩眼放光：“你這麼不會做人，居然做的東西這麼好吃。”
“我製做燒雞也是數一數二的。”
“.食不言，食不言。”清漪尷尬的笑了笑，便將心思放在了早餐上。
和白夢青還有霞離不同，清漪吃東西的姿勢相當剋制，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淡雅，確實有那麼點修仙者的樣子。
“你的手藝不錯，感覺在美食區發展或者賣課的話，收入肯定會比現在高吧？”清漪抽紙擦了擦手問。
她感覺林沐然的手藝甚至已經超過了自己的掌勺弟子。
“廚藝這東西自己做的能吃就行，亂教人把原本天資聰慧的人給霍霍了怎麼辦，起號這個東西也是要看時機的。”
“你說話的時候幹嘛轉過去？”清漪見林沐然說這話的時候眼神飄忽不定，甚至都不敢和他面對面，心生疑惑。
就好像是他真的教廢了一個人。
“哈~嗚，誒，你們都已經起來了嗎。”
白夢青抱著尾巴睡眼惺忪的走出來，行雲流水的將抽椅，坐下，開吃的動作完成，一邊吃尾巴還一邊卷著梳子遞到林沐然面前：“梳頭.”
“你就不能先梳完頭再吃飯嗎？”
“感覺再不來，東西要被清漪吃光了。”
“你以為她是你嗎”
林沐然將椅子挪到白夢青身後，幫她梳頭同時還在後面偷偷紮了幾個小辮子，柔順的墨絲滑過指縫，表面上看是他在給白夢青幹活，但實際上恰恰相反。
小時候最喜歡做的就是給坐在前排的雲依斐做各種髮型，只是後來關係差了就沒幹過了。
“你還幫小青龍梳頭？”
“怎麼了，我以前天天給魔物娘刷毛，這不是基操嗎？”
林沐然不是很理解清漪明明知道自己是魔物專家，為什麼還要這麼吃驚。
“羨慕嗎，司命大人，這可是隻有龍族才能享受到的待遇。”白夢青見清漪目不轉睛的盯著自己，還很得意的往後又挪了挪，讓林沐然能梳理更多的頭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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