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府。
雷琦與雷員外說了宋煊考第三的事,如此訊息聽得雷員外一陣驚詫。
就宋煊那小子在老家可是沒什麼心思讀書。
天天騎驢射獵的。
這些訊息雷員外可是關注過的。
他宋十二怎麼真的能考上應天書院?
關鍵還考了第三,屬實是名列前茅了!“你當真是沒聽錯?”
“爹,錯不了。”
雷琦坐在椅子上,隨即一副看透的樣子:
“倒是我真的小看他了。”
“宋十二他自幼就展現出極強過人之處,是越來越會隱藏,虧得我還以為他走上了邪路呢!”
雷琦自是曉得他爹話裡邪路的意思。
勒馬鎮三害當中的頭害嘛。
涼漿鋪子分紅不少,當初他們爺倆還以為是給宋煊叫的保護費呢。
只不過宋煊收保護費的模式異於常人,人家是直接收錢,他還給東西。
雷員外過了許久才長嘆一聲:“他明明是經商的材料,偏偏去讀了書,真是浪費天賦啊!”
“爹,你這話說的有些絕對了。”雷琦自是曉得讀書考科舉才是出路:“那宋十二寫的詞可是連柳三變都佩服的。”
“啊?”
雷員外常年經商。
自是聽過柳三變的大名的。
他在東京時,也曾當過柳三變的宀八兄弟的。
畢竟柳三變都稱讚的姑娘,那也是大宋汴京歌姬屆的網紅。
他這個喜歡當榜一大哥的能不去試一試深淺嘛。
“看樣子今後宋十二就要高中了,這商界又少了一個奇才。”
雷員外嘆息之後,打消了招納宋煊為己任的心思。
就是不知道他手下的掌櫃的陶宏,有沒有想法轉到自己這裡來。
不過雷員外也就是那麼一想。
宋煊若是能高中,人傢伙計憑什麼轉換門面?得了失心瘋了吧!“來人。”
雷員外把管家叫過來交代。
讓他去庫房挑些合適的賀禮來。
無論如何他都得去宋煊那裡祝賀一二。
今後宋煊若是能當了高官,自己也算是有了依靠。
大家以往還是有些交情在的。
至於自家兒子高中這件事,雷員外就當做是個夢。
“我就知道十二哥定然能夠高中,你們偏不信。”
雷小娘子臉上盡是得意之色。
“你別總是往他身邊靠。”雷員外雖然寵愛女兒,但也認知清楚:“這小子不是你能把控的。”
“我又沒說要與十二哥成親。”
“想你最好也別想。”雷員外哼了一聲:“我可不想與賭狗當親家,更何況還有一個賭狗二哥,多少家產都不夠他們糟蹋的。”
雷小娘子撇撇嘴,沒多說什麼。
宋煊的家庭確實是非常不妥。
作為商人的雷員外,是非常厭惡被吸血的。
待到雷員外帶人坐著轎子出去拜訪宋煊。
正巧遇到了宋煊要進監獄的途中,繞路回家同陶宏交代一二事情。
他連忙掀開簾子,想要喊住宋十二,可是烏壓壓的人,又讓他縮了回去。
先打探一二,再說其他。
如此場面,不是他一個商人能夠摻和的。
鬧不好會被官府個吸吸血。
宋煊繞路回家這事,捕頭丁哲根本就不敢拒絕。
這位小爺都能逼得當朝翰林學士跳樓,足以證明他是一個狠人!對於狠人。
大家還是要充滿尊敬的。
宋煊順便向著後面的學子介紹此地是自己的家,有時間歡迎大家來坐一坐。
眾人胡亂著應答,心情放鬆了不少。
至少宋煊這股子不當回事的心態,也算是間接的影響了大家。
從最開始的上頭,到越走越心虛,甚至有人後悔了慢慢放緩腳步,脫離隊伍的也都有。
等到了縣衙門口,捕頭丁哲小聲道:“十二郎,當真要進那個臭烘烘的監獄?”
“俺們都走到這裡了,難不成還要抗命不成?”
宋煊自顧自的踏進縣衙:“你且前頭帶路就可,俺可不會讓晏知府難做。”
“十二郎高義。”
於是丁哲帶著宋煊進入縣衙後拐了個彎,前往監牢。
牢頭李坤見丁哲押了這麼一大批學子來了,頭都大了。
他連忙把丁哲拉在一旁詢問到底是怎麼回事。
丁哲說這是晏知府讓他們這群學子知道個輕重,先在監牢裡待一待,萬不可欺辱他們。
順便給好兄弟指了指宋煊那小子,告訴他這個人的背景是咱們的上官張推官,更是要小心侍奉。
宋十二向來出手大方,跟著他混指定能行。
李坤當即感謝丁哲的訊息。
他頗為客氣上前介紹自己,讓諸位讀書郎進入牢獄當中歇息。
宋煊卻是主動上前一步,塞給他一片金葉子:
“找人把幾處牢房給俺打掃乾淨。”
丁哲瞧見這一幕,暗暗嘆了口氣。
這錢自己算是掙不著了。
李坤兩眼發懵,險些站不住腳。
什麼人?
一出手就是金葉子!他當了好幾年的牢頭,本以為能撈些銀子,可是遇到張亢這種上官,又不敢隨意敲詐,全靠犯人自覺性。
李坤長這麼大從來沒有見過金子,而且是攥在自己手中的。
直到宋煊扶著他的肩膀,才讓李坤沒有踩虛倒在地上,他有些哆嗦的道:
“十二郎有何吩咐,我一定全部照辦。”
“第一差人把門口五間連著的牢房打掃乾淨,另外給俺們這些同窗訂上兩桌上好的席面,其中一桌給你們,剩下的錢全都是你的,這些事辦好了,俺還有賞。”
李坤瞧著眼前宋煊塞給自己一片金葉子,立即大叫道:
“十二郎的吩咐,我一定辦到,煩請諸位在這裡歇息一會,我這就去辦。”
誰能遭受的住如此鈔能力的行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