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宋煊罵位比宰相兒子,算不得什麼大事,又不是真宰相。
有學子當街指著前朝宰相王旦的鼻子大罵,還用書砸他,都沒事。
你大臣敢與皇帝硬剛。
下面的人自是有模有樣的學習,就敢與你這個大臣硬剛。
相比於其餘朝代長草的登聞鼓,東京城的登聞鼓動不動就被敲響。
而且一般都是民告官的。
講律法,許多百姓比你這個剛考上的進士的官員,還要懂。
不少人都靠這個吃飯。
正在視察的范仲淹與晏殊聞聽此言後,表示沒什麼大不了的。
別說宰相之子了不管用,位比宰相的兒子更無所謂。
范仲淹說一會派夫子過去鎮場,免得再出差錯。
“十二郎的性子,還是要磨一磨。”
晏殊看好宋煊。
但並不希望他過於剛直,這不利於在朝堂當中廝混。
明槍易躲,暗箭難防。
你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有人在背後給你放暗箭的。
范仲淹也深以為然。
但無論如何他都是要站在最前面,保護己方輸出。
若是那竇臭膽敢報復,且看我將來如何反制!但是范仲淹嘴上有些擔憂的道:“晏相公,確實如此,十二郎根本就不是一個斤斤計較之輩。”
“那竇家小子竟然以勢壓人,若是在鄉下,我都不敢想十二郎會怎麼做啊!”
詠蛙那首詩的事情。
范仲淹已然是查清楚了。
本就是被他曾經的大哥冒領,卻被宋煊當場承認是他大哥所作。
如此行事,他又豈會在乎一些虛名?范仲淹是認為宋煊是有一顆俠義之心的。
方才宋煊的所作所為,更加遵從本心做事罷了。
晏殊忍不住莞爾一笑。
宋煊這小子無論是學識還是思路都挺優秀的。
唯有膽子,太大了!
這可不是好事。
尤其是在官場上而言。
尋常人若是被人用家世壓住尚且情有可原,此子若是考不上進士,怕不是要效仿黃巢啊!此番自己沒有把他從勒馬鎮帶出來,將來怕是要成為地頭蛇了。
將來的寧陵縣縣令也得賣給他宋十二幾分薄面,與他相互合作。
不過讓晏殊慶幸的是。
此子本性善良,終究是沒有走上“歪路”!范仲淹與晏殊對於竇臭這類人真沒轍,人家就是這個風格,可他兒子以勢壓人,那就有太多說辭了。
他們一點都不懼!
……
丙房內。
其實不僅僅是宰相之子王從益。
自他之後,皆有同場學子過來同宋煊打個招呼。
表達了自己對宋煊的欽佩之情。
我輩讀書人就該如此!“在下王堯臣,方才之事讓我十分汗顏,佩服。”
王堯臣是貢士,他沒有參加殿試,轉而進入應天府書院深造,就是想要待到科舉考試後一舉奪得狀元頭銜。
其實按照王堯臣的身份,屬於是免試,但他還是想要考一考,加強自己的手感。
宋煊也是禮貌回應,介紹自己。
二人都是應天府人士,算得上是老鄉行列。
“我想問一下你當時是怎麼想的?”
面對這位狀元的人選,宋煊脫口而出:
“任何示弱,換來的只能是更多的羞辱!”
王堯臣眼睛下意識的瞪大,他著實是沒想到這個小老鄉會有如此清晰的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