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離廟
拂曉,第一縷陽光還沒有升起,就有三匹駿馬,從四隍廟所在的深山中奔出,走上了通往綏州的官道。
路邊的野生花,隨著晨風扭動著身姿,搖擺著頭顱,彷彿在列隊歡送著他們。
朝露,隨著野花搖擺的頭顱墜落地面,彷彿空中的雨珠,粘溼了奔跑的馬蹄,讓騎在它們背上的人,聽不到一點奔跑的馬蹄聲。
淡淡的花香融合在空氣中,被他們吸入,沁入心田,滋潤著他們的每一根神經,沈浪閉上眼呼吸了一下新鮮的空氣,心情無比舒暢。
忽然間,他“哈哈哈”的笑起來,那種自由,無拘無束的笑聲,震盪著四野,驚得早起覓食的鳥兒振翅高飛,讓早晨整個死寂的大地多了一些生氣。
沈浪的笑聲,讓應若雪和燕兒同時嬌軀一震,面色瞬間嚴肅下來,轉頭向四周看了一眼,並沒發現有什麼異常,也沒有發現有什麼好笑的事,不由得在心中暗罵:“真是個白痴,是不是昨天晚上在外面呆了一夜,呆得傻了?”
但是,嘴上卻說:“沈公子,有什麼好笑的事?讓你那麼高興,說出來也讓我們聽一聽?”
這句話是應若雪帶著一絲調侃的語氣說的,燕兒沒有說話,只是瞪著一雙烏溜溜的大眼睛,一臉不解之色的看著沈浪。
沈浪微笑一笑,言不由衷的說道:“你們看,這官道兩旁的雜草和野花,多麼漂亮,就像你們女孩子的臉蛋,雖然不施脂粉,但是卻清麗脫俗。”
應若雪俏罵道:“瞧你平日裡,人五人六與君子一樣,沒想到你的內心是那麼的猥瑣,竟然用野花來比喻女人的臉蛋。
你的意思不就是說,我和燕兒的臉,如果不施脂粉就像這路邊的野花和雜草一樣,粗糙不堪,是嗎?”
沈浪否認,“我可沒這麼說,是你自己說的。”
應若雪不依不饒,“你這樣說,也就是承認,我剛才說的是對的了?”
沈浪有些鬱悶,“哎,我說應姑娘,你這樣不依不饒的針對我,是不是喜歡上我了?”
“你胡說些什麼?我只是就事論事,還有,我怎麼會喜歡上你這種連一點男人氣概都沒有的登徒浪子。”應若雪漲紅了臉,有些羞澀的小聲說道。
她此刻的樣子,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沈浪猜對了,只是沈浪本人並沒有看到這一點。
微微一笑,只是,他的笑讓人怎麼看,都覺得他的內心有著太多複雜的情緒和太多不為人知的痛苦,不然,他的笑容就不會那麼醜了,面部肌肉僵硬,好像根本沒有笑過一般。
“我是浪子不假,但絕不是登徒那種。我有家,我的家在涼州郡,天水縣的泗水鎮,只是因為,家中發生了變故,才成了浪子。然而,你呢?貌似也比我好不了多少。
其實,人生就像蒲公英的種子,隨風不停的飄蕩,直到某一天,某個時辰,某個地方,風停了,它就落在那裡,那裡從此以後就成了它的家,再重新發芽長大,再重新開花。”
應若雪看到沈浪的表情,悠悠的嘆息了一聲,她自己何嘗不是和沈浪說的一樣,自己也是一個孤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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