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實像是一口井。”周侗也道,接著上前先用單刀試探了一下,隨後脫下外袍打掃,十幾息後一口大井出現。只看這井似乎是金屬澆築,並非石磚壘砌,通體圓形,但在最上方卻轉成了六面六角,隱隱的有一些古老花紋雕琢。
“公子,這井有井蓋存在。”黃天彪道。
趙倜點頭,就看這井上方中心似有一隻蓋子,與井沿並非同色,圓形一兩尺寬,死死地壓在井的中間。
“大王,這不會就是地脈之眼所在吧?”狼天弱納悶道。
趙倜摸了摸下巴,若說確實有地脈之眼,恐怕還真就是這口井了,畢竟顧名思義,既是地眼,總得通往地下,那麼井的形制卻再恰當不過。
“公子,這上面似乎有字。”周侗擦拭井蓋,除了一些花紋符文之外,出現了似字模樣的符號。
趙倜定睛觀瞧,都是古篆,刻的是六陰幽玄井。
他道:“這處應該就是那所謂的地眼。”
鳩摩智聞言微微吐納功法,隨後道:“趙施主說得對,這裡是自下來之後靈氣最濃郁的地方,該就是地眼所在。”
黃天彪也道:“公子,小的也感覺此處草原之力濃厚,遠勝所有地方。”
趙倜看向狼天弱,狼天弱不停點頭:“大王,小畜自打出生狼山,就沒有覺得哪裡比此處草原力量更加濃郁。”
趙倜道:“那便是了,這裡必然就為地眼。”
鳩摩智道:“可惜此處看著並非善地,否則在此修行遠勝外面,貧僧真想就此閉關呢。”
趙倜笑道:“大和尚這是哪裡話,這般靈氣程度可不值當兒於此閉關,怎麼也得……將這蓋子揭開感受一下再說。”
“揭開此井的井蓋嗎?”鳩摩智立刻驚訝道:“果真脈眼,開啟桎梏,恐怕靈氣要更加磅礴。”
趙倜點頭,又道:“就不知會不會有什麼不妥之處,既然封禁,總歸是有些說法的。”
狼天弱一旁道:“大王,這個小畜卻不知了,遠古傳下或許有些話語,但之前統領們恐怕都不曉得,不然也會透漏一二給小畜。”
黃天彪道:“公子,六陰地脈既然是草原之力來源,大抵只是害怕過於洩露,才封上蓋子的吧?”
趙倜思索道:“你卻是忘記那些狼骨怎麼來的了,或者這地眼生出什麼不詳異變,或者來祭拜的狼族觸碰了什麼禁忌,才造成那般後果。”
“公子,那還要不要開啟這井蓋?”周侗望向趙倜道。
“這井中會不會出來那些陰兵或者別的怪物?”狼天弱吸氣道。
“出來又如何,打不過咱們可以跑。”黃天彪晃著腦袋:“咱們過來之時,那些陰兵也在,卻沒有上去地面,顯然礙於些什麼規則,大抵不會透過青銅門的。”
“這,仙家此言卻是有些草率了……”狼天弱小聲道。
“好你個老狼,你說我草率?”黃天彪聞言怒道:“等出去這裡與本仙單挑,看是你膽小如鼠,還是本仙草率。”
趙倜沉吟了半晌:“雖是有些孟浪,但既然過來一趟,不開啟看看未免遺憾。”
黃天彪道:“公子英明,小的現在就開啟這井蓋,看看裡面有些什麼東西。”
趙倜道:“小心一些,若真有難敵的鬼怪,抓緊離開便是,且莫猶豫逗留。”
幾人一起稱是,黃天彪一躍而上井邊,然後伸出兩隻爪子開始扳那井蓋。
這蓋子之上沒鑄什麼手紐,顯然蓋起就未有叫人揭開的打算,可又不知為何沒有全部鑄死,而只是以物覆頂。
黃天彪兩隻爪子指甲探出,鋒利如劍,一點點插進那縫隙之內,待全部沒入已經是滿頭大汗,然後用力向上扳起,井蓋卻紋絲不動。
他口中呼道:“古怪,古怪,小的雖然法力說不上如何高明,可總不會連一隻蓋子都掀不起來。”
周侗道:“我來幫你。”他把鋼刀的刀刃插入縫中,然後大力去撬,就看火星四濺,井蓋依舊動也不動。
“南無大日如來佛。”鳩摩智道:“二位還是閃開,叫貧僧以法術一試好了。”
黃天彪和周侗聞言急忙抽身一旁,就看鳩摩智使出之前對付陰兵之法,金羽攻擊,宛如亂箭齊發,全都射進那井上縫中。
便聽“嗤嗤”聲音不絕於耳,足足有小半刻的時間,鳩摩智臉色蒼白,氣息都已經衰弱下來,就在剛要停手之時,那井蓋忽然“砰”一聲高高彈起,然後“哐啷”一下落於遠處。
“開了!”黃天彪不由呼道。
“大家小心。”周侗急忙阻止它往前,然後向後方退了兩步。
趙倜此刻看向井口,只見有一股若有若無的氤氳淡白氣息冒出,初時淺薄,但隨即便有越來越濃之勢。
“趙施主,是靈氣!”鳩摩智不由吼道:“好濃烈的靈氣啊,貧僧去井口處瞧瞧,趙施主給貧僧護法!”
趙倜點頭:“大和尚放心前往,其他人不要輕舉妄動。”
他說著觀想出寶象王,先一步飛至井沿,隨後鳩摩智也去了近前。
“趙施主,此井極深,看不清楚底部,全是白茫茫的靈氣。”鳩摩智探頭望去:“還在從下往上湧出呢。”
“居然有這麼多嗎?”趙倜詫異道。
“就是這麼多,我看不如我們就地修煉,這些靈氣噴出何止勝過外面十倍八倍,簡直要遠勝百倍幾百倍了,此處修煉一天,簡直都要超過外面修行一年!”鳩摩智撤回身形,大聲說道。
幾人聞言一起看向趙倜,趙倜微微沉思道:“修行也可,但卻須留下一人看護,輪流值衛,有什麼風吹草動好先一步示警。”
幾人點頭稱是,周侗道:“公子,那我第一個看守,你們先來修行。”
趙倜望了一眼井口,只見白氣愈發濃厚,道:“既然如此,那事不宜遲,現在就行修煉。”
說著,除了周侗外,全部坐於地上開始吐納練功,周侗則站著一動不動,雙眼緊盯井口,耳朵聽向四方動靜。
也不知過去多久,約莫十來個時辰模樣,井口白氣已經密集到化水滴答而下,周侗依舊站立,謹慎感察周圍動靜。
可就在這時,他身後遠處的崖壁之上出現一條薄薄的黑影,攀上攀下,形態詭異,悄無聲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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