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谷坳此刻顯得有些肅靜,看不到幾匹狼在外面晃悠,顯然之前山那邊的動靜引起警覺,群狼又遲遲不歸,叫谷內的狼頗有些謹慎。趙倜道:“都與你去鎮壓場面,完事回來稟報。”
幾人稱是,跟著狼天弱往去壓陣,趙倜則打量起這谷坳之中情形。
按照狼天弱的說法,這山下乃為六陰地脈之一,有脈眼存在,神廟駐護,那麼神廟必然就在這谷內,可此刻卻看不見廟宇具體哪裡。
趙倜目光掃過一處處洞口,心中暗想神廟莫非是在洞中不成?十有八九如此,就不知這脈眼到底什麼樣形狀,為何會有異力從中散發。
之前黃天彪和狼天弱推測此山情形應該接近事實,草原異力來自於所謂的“六陰地脈”,而這山有脈眼,所以洩露較多,成為獸類修煉聖地。
而靈氣的情況也可能如此,那六陰地脈大概會吸納天地靈氣,然後多多少少再從地眼漏出部分,所以這裡也是靈氣密集之處。
不過此刻看這谷坳卻沒什麼古怪,或許是地脈不顯於外,和龍脈之類東西不同的原因。
趙倜在谷口等了一個多時辰,這時谷中一頭狼都看不見,全被狼天弱召去正中最大的一座窟內議事,看那窟外表形態,極可能便是狼煞的居住之地。
又過一會,狼天弱攜著不少狼出窟,到近前行禮:“大王,小畜已經與族中說和完畢,族中全部擁戴於我,從此小畜就任這雙妖山的狼族大統領了。”
趙倜點頭,心想這老狼確實有些本事,這等事情居然短時間搞定,又瞧周侗黃天彪身上有新鮮血跡,顯然也是恩威並施,出了雷霆手段震懾。
他道:“如此便好,我適才看了良久,沒看到谷中神廟在何處,那脈眼之地……”
狼天弱忙道:“大王,此隱秘久遠,族內除了現任大統領代代相傳外,委實沒幾個知道,小畜也是與狼煞的上一任統領交好,才得知此事,大王還請進入洞中聽小畜詳說。”
趙倜道了一聲好,狼天弱前方引路,進去那座最大山洞行至中間山窟,狼天弱將趙倜請上交椅坐定,叫其餘閒雜狼等離開,這才開起口來。
“大王,小畜雖然知道此事,但卻沒有去過那處,據說遠古之時是首領帶著族內一起過往祭拜,但後來不知發生了什麼事情,變成只有統領一個前往,其它的狼也逐漸再不知此事。”
趙倜道:“還有這般演變過程?你既然都沒有去過,又怎帶我尋找觀看?”
狼天弱道:“小畜雖然沒去過,但卻知道神廟位置,就是這山窟一直往後行去,直至盡頭處便到了脈眼所在。”
趙倜道:“就在這座洞中?”
狼天弱道:“大王,便是這裡了。”
趙倜心中暗想和自己預料不錯,果然不是外面,他站起身形:“現在便往一看。”
狼天弱道:“那小畜前方帶路。”
說著往窟後行去,邊走邊說:“大王,這後面小畜實在沒有來過,還請大王多多提防,唯恐有機關之類存在。”
趙倜道:“不會是有什麼厲害陷阱,故意引我前往吧?”
狼天弱聞言慌忙道:“大王,小畜怎敢斗膽,小畜在前方而行,若有不妥,死的也是小畜啊。”
黃天彪一旁道:“你知道便好,少行聒噪,還不趕快帶路。”
“是,是……”狼天弱繼續走去,只見這窟後的通道極為寬敞,不多時來至一地,竟是狼煞的居住之所。
略做檢查後再往前行,山洞兩旁和外面變得不太一樣,外面是燈燭照明,這裡卻為明珠綻光。
接著越走越深,已經不知多少裡遠,黃天彪道:“公子,只怕已經進入此山腹中了。”
趙倜點頭,觀看這洞壁形狀並非天然形成,而是有人工開鑿痕跡,也不知道是擴建而出,還是硬生生地挖出來的。
隨後又行幾里,忽然看到一座巨大的青銅門矗立於前,上面花紋繁複,銅鏽斑斑點點。
黃天彪道:“怎還有一扇門存在,如此高大簡直比得城門了。”
狼天弱也露出吃驚神情,道:“叫小畜仔細想一想。”
它站在門前思索片刻,搖頭道:“大王,小畜對這門卻是沒有印象,當年聽統領提說神廟之事,但卻沒講路上有這麼一扇門存在。”
趙倜瞅這銅門,只覺得年代久遠,根本不可考是什麼時候安放,沉吟道:“去看看能否推開,小心機關消器之類東西。”
狼天弱快步上前,伸出兩隻狼爪小心翼翼放上,見沒什麼動靜,這才用力推去,可它哪怕使出吃餒的勁,銅門卻紋絲不動。
趙倜皺眉道:“過去幫忙。”
鳩摩智周侗黃天彪紛紛上前,幾人一起用力,便只聞“吱呀呀”聲響,門終是開了半數。
“這門好沉重,若不使用法力根本打不開。”鳩摩智道。
“公子,小的幾乎使盡了所有氣力,這門怕不是有數萬斤沉。”黃天彪也道。
趙倜眯眼打量兩門閉合之處的痕跡,道:“那狼煞只有一個卻是怎麼開啟的?莫非他從來就沒開過此門,沒去過神廟之處嗎?”
狼天弱聞言呆了一呆:“大王,這小畜便不知道了,當年老統領只講遠古之後漸漸地只有首領才能過來,也,也沒說……他自己來沒來過這神廟。”
趙倜沉思片刻:“進入看看吧。”
眾人一起走進銅門,只見裡面空間極大,根本不是洞窟的形式存在,簡直另外一個天地。
上方不知多高,兩旁也不知多遠,前方更是見不到盡頭。
一條白石子甬路蜿蜒向前通去,有各種石雕立於路的兩邊,形態奇異,有野獸也有精怪。
“公子,好像是向下方而行的。”這時周侗說道。
趙倜看了看,這路確實微微往下傾斜:“走去瞧瞧。”
幾人往前而去,片刻之後來至路徑盡頭,只見前方竟然是一個巨大無比的深壑存在。
深壑面積極其龐大,不過卻較為平坦,靠遠處隱隱約約有一座形制頗為古早的廟宇建築聳立。
“公子,那是什麼?”阿朱忽然伸手指道。
趙倜順著她手指的方向瞅去,只看一側遠處走過來支隊伍,都是人的形狀,穿著盔甲,扛著長槍,但卻死氣沉沉彷彿沒有生命一般。
“這是……陰兵過道嗎?”他揚了揚眉,輕輕吐出一口氣,神色有些凝重嚴肅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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