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既然號稱賽孟嘗,往來人情自是熟稔,立刻一拍胸膛:“公子若光臨寒舍,老朽定當掃榻相迎,壺漿塞徑,與公子把酒言歡。”廳中那些本地宗門首領此刻都露出豔羨眼光,心中或嘆或罵,這馬老兒交得哪般好運,居然會認得這般武功非凡的公子,真是活活氣煞人也。
段譽這時也站起:“趙……”
趙倜沒等他把話全說出口,便道:“段兄不用講了,我還會在大理盤桓一段時日,肯定能夠再次相會,段兄就別打跟著我走的算盤了。”
段譽聞言一臉納悶,心想這趙兄真是個奇特人物,居然能看透我心中所想,佛門有讀心神通,莫非趙兄學了去不成?要不要和趙兄討教一二?不過這讀心神通可否也是武功一種……倘若是了,那我便不要學了。
趙倜三人出門離去,無量劍沒一人吭聲,也沒人後面跟隨,大抵是境界相差太遠,如身份比對一般,生不起什麼猜忌之心了。
出了劍湖宮大門,趙倜小聲對周侗二人道:“快走!”說完,帶頭便往後山溜去。
他估摸被神農幫打傷的左子穆師弟容子矩應該很快回來,到時候纏夾不清,再被糾纏耽擱就不好了。
三個人展開身法向著後山跑去,這時天色已近黃昏,三人腳下迅捷,出了十幾裡外,來至後山之中。
只聽得泉水淙淙聲作響,一條小溪入目,趙倜點頭,並沒有走錯路徑。
繼續向前再奔行一陣,水聲響亮,轟轟隆隆,卻是前方西北角上猶如銀河倒懸,一條大瀑布從高處上傾洩下來,隨後一處巨大斷崖出現在了眼前。
周侗小心上前張望,不由倒吸一口涼氣:“公子莫非要去崖下山谷?這可去不得,實在太高,由此下落太過危險!”
趙倜雖然記憶此地,但也沒想到這般陡峭,可這山谷另外三面卻比這裡還要兇險,更難得下。
而琅嬛福地的出口則在瀾滄江畔,別說趕往那邊時間急迫,從山裡走說不得日夜才能到達,最重要的即使去了那邊江畔也難找見位置,那邊更加寬高廣大,幾乎大海撈針。
想到這裡他忽然憶起一事:“往下面看看,哪裡有裂縫存在。”
段譽當時墜崖被一株老松彈住,然後看見崖壁裂縫,順著一點點滑去了谷底,如果能夠找到裂縫,就可以從那裡下谷。
周侗蘇大急忙去找,片刻蘇大道:“公子,這下面極遠的地方好像有條縫隙。”
趙倜聞言走過去看,又叫周侗一起辨認,確實下面遠處存在一道崖裂,點了點頭:“一會兒我從此處下去,你們即刻往瀾滄江邊趕,我若是出去定然在那邊現身,雖然不知具體方向,總之對著江邊就是。”
周侗道:“公子,可……”
趙倜道:“不必囉嗦,我有鯨筋繩索,又有短劍削鐵如泥,破這崖壁如刺豆腐,不會出現什麼意外。”
說著懷中摸出鯨筋細繩,這卻是準備好的東西,但此物稀少,來之前只湊了五六十丈,不過用短劍配合一起下崖,應該不會出現意外。
他在崖前尋一塊硬石將筋繩綁住:“一會我連扯三下筋繩,你們就將此處解開,把繩索丟下,我好綁另外地方,便可到達裂縫那裡,丟完繩索你們就去瀾滄江畔,不用在此停留。”
二人稱是,趙倜拉一拉筋繩覺得結實,隨後走到崖邊,一手持繩,一手持短劍,輕輕一跳,便向山崖下方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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