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燕王千歲……”李青蘿頓時臉上一紅,心想此種緊張時刻怎就想起些亂七八糟事情來:“殿下,那邊有蒲團擺放,還請過去坐著聽民婦背誦功法。”
趙倜見其竟露出些小女兒般扭捏姿態,暗道這莫不是想起了大理段二?他搖了搖頭,負手走去,果然那邊書架後有蒲團不等,便撿了一隻寬大的坐下,童貫直身護於前方。李青蘿見狀又生出些疑惑,這是要自家一句一句說嗎?那小無相功雖然不是冗長大論,卻也不算太短,倘若說一句對方琢磨一句,怕是三天三夜也難得說完。
趙倜道:“夫人只管默誦便是,不用間隔停頓。”
李青蘿聞言放下心來,回憶幾息,開始念起。
小無相功全本八冊,但其實字數並非如何之多,將近一個時辰的時間便已經說完。
接著趙倜沉思了片刻,忽然笑道:“夫人再默誦一遍給本王聽吧。”
李青蘿心中一跳,這惡王果然機敏,即便自家為了名聲性命絕不敢錯漏小無相功字詞半點,卻還是要自家重說,以做驗證,難道他只憑聽的就能全部記下來對照嗎?她重新默述了一遍,趙倜點了點頭,忽然問道:“夫人的女兒學武嗎?”
李青蘿納悶有此一問,答道:“卻是不學……”
趙倜笑道:“父親母親,外祖父母全都習武,就是祖父也應該會武的,怎麼到了這裡就不學呢?”
李青蘿聞言神情大變,她的親身父母乃是一個秘密,除了當事之人外幾乎沒誰知道,對方怎麼會得知,還是出言在誆詐自己?“嫣兒自小不喜武功,不喜打打殺殺,所以沒有練習,不過她愛讀書寫字,作詩彈琴,很多武學秘籍都記在心中。”
趙倜點頭:“倒是可惜,那傳承豈不是就此斷掉?這琅嬛玉洞莫非將來失傳?”
李青蘿呆了呆,這惡王此話何意?
“她也記得小無相功嗎?”趙倜道。
“卻是沒有。”李青蘿搖頭:“這門功法本來我一直帶在身邊,去年才放進琅嬛玉洞,曾與她說若非自家想要練習,便不可記得此功,以免被人得知惹禍上身,不過這門功法特殊,即便天資夠高,但悟性難以契合也是練不成的。”
“無相無相,本來就非尋常人能夠理解。”趙倜笑了笑:“夫人,再背誦一遍好了。”
李青蘿心中暗恨,只說這惡王東拉西扯,擾亂自家心神幹什麼,原是如果自己做假,那麼震驚之下便可能忘記,這時再背誦對照必然不同,真是狡詐無比。
她輕輕吸了口氣,又默誦了一遍小無相功,趙倜微閉雙目,待李青蘿背完之後再沒開口,似乎陷入沉思假寐之中。
李青蘿見狀不敢說話,也不敢亂動,瞅瞅趙倜,再瞅瞅童貫。
童貫此刻眼睛雪亮,倒也記得剛才小無相功開頭部分,趙倜帶他過來,不叫避人,顯然並未在意。
他只記住開頭,心中琢磨參詳了一下,臉上不禁露出一絲極其古怪的表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