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當時判斷消失的那九成力量是黃天彪在草原上多年修煉所得,剩下的則是天地變化帶來。離開草原,在草原修煉的力量消失,或者說被草原給留下了,只有天地變化自己藉機修行的力量才保留在身上。
那麼,其實幻化莊子等物是草原之力?並非黃天彪自己的力量,黃天彪包括那些大仙都是在借使草原之力?
草原有問題,有大古怪,但究竟是什麼古怪,他一時還沒有推測出來。
趙倜想了片刻,看向慕容龍城:“前輩夢中還遇到什麼事情?”
慕容龍城道:“公子,這次夢境之內……師父回山了。”
“師父回山了?”趙倜道:“夢中令師怎樣形貌,如何稱呼?”
慕容龍城苦笑道:“殿下,師父渾身上下都隱於一團氤氳霧氣之內,實在看不清楚容貌,至於師尊姓名,夢裡依舊無所得,不知稱何名諱。”
“隱於一團氤氳霧氣之中?”趙倜點了點頭:“可有什麼事情話語,傳授功法?”
慕容龍城道:“話語卻有,可不是傳授什麼功法,卻談了不少寶物之事,言道仙山之邊有寶庫存在……”
“寶庫?”趙倜揚了揚眉。
“正是寶庫。”慕容龍城道:“便為老朽上回和殿下所說仙山遙遠接天之處,五彩霞光綻放的地方。”
趙倜點頭:“確實說過,前輩還言兩位師弟為此大打出手,小師弟要去探查,二師弟阻止,最後小師弟落敗,賭氣房內三日不出。”
慕容龍城道:“殿下好記性,師父稱那地方為藏寶巖,還說日後與我三人分寶,藏寶巖的名稱便要改做分寶巖了。”
“分寶巖……”趙倜臉色奇異,師兄弟三人,名為太、始、靈,又有一位神秘師父,還有分寶巖這種名稱,實在不能不叫人多想。
只是若真如自己所想,那這事情也未免太過古怪了,又怎麼可能。
他沉吟道:“除此之外夢中再無旁事了?”
慕容龍城搖頭:“沒有別的了,若是還有此類夢境出現,老朽再與公子稟報。”
趙倜頷首道:“前輩使用不出夢中法術,多是因為不具道法力量,只有內功,所以才施展不了。”
慕容龍城道:“老朽剛才也想到此節,只是道術老朽確實不會,夢中知道經法,可醒了全部忘記,根本不知如何修行。”
趙倜道:“上回前輩記不住法術,這次卻記得了,那麼說不定下次夢境中就會將修煉法門也記得,夢外便可以修煉了。”
慕容龍城道:“希望如此,不過這夢實在太過詭異,不知為何有此種夢境出現,老朽琢磨是否前世所歷,可即便真是前世,因何在仙山之中,還會那麼多術法,叫人心內費解……”
“前世……”趙倜點了點頭,若真如自己猜想的對方身份,那也就只有前世之說可以解釋了。
但這中間卻存在一個大問題,自己猜想的可是聖人身份,混元大羅金仙,歷萬劫而不磨,不死不滅,無所不知,無所不能,怎麼竟會轉世?
這也未免太匪夷所思。
聖人轉世,聽起來似乎笑話一般,自身強大不說,還有天道護持,怎麼會遭遇劫難轉世重生呢?而且轉世了居然還未甦醒記憶,實在無法理解。
趙倜神色變幻,若對方真是自己所想到的那位聖人,他的二師弟三師弟去哪裡了?
莫非也轉世了?這位“太”的術法在三人中佼佼,他都轉世了,另外兩位豈能倖免?而他們的師尊,那位代表天道的混元無極大羅金仙,超越三界六道,凌駕於一切聖人之上,世間一切法則以及證道成聖之法都由其制定的老祖,去哪了?
實在是太讓人疑惑了。
“就是前世,莫非老朽前世還是個神仙中人不成嗎?”慕容龍城自嘲道。
“神仙中人?”趙倜微微一笑:“此卻並不好說,如果前輩繼續做這異夢,說不定哪天就會想起來,到時不就知了。”
“想起來,想起前世之事……”慕容龍城點了點頭。
趙倜緩緩道:“前輩,我從前輩手中學得法術,這法術按夢裡所示,乃前輩所有……”
“這個……”慕容龍城聞言愣了愣,沒想趙倜提起此節,道:“全當老朽奉獻給公子的好了。”
趙倜搖頭:“法不輕傳,道不輕言,倘若武功也就罷了,法術卻怎好這般搪塞而過……”
慕容龍城怔了怔,難為情道:“公子此言卻是叫老朽有些無措了,公子身份高貴,又收留老朽,對老朽有恩,若是以為師徒名義……可萬萬不能,老朽難以接受,公子不可屈尊。”
“師父名義萬萬不能嗎?”趙倜笑道:“前輩仁厚之人,我又怎肯叫前輩為難,師父既然不好做,那麼前輩不妨……代師收徒好了!”
“代師收徒?”慕容龍城呆了呆,汗顏道:“看來公子對老朽夢境完全信以真實,老朽,老朽自己都有些不信呢,前世之說也不過是老朽猜測而已。”
趙倜道:“此卻無妨,總要有個名義存在,不然我學了術法,心中難安。”
慕容龍城道:“既然如此,那便依公子所說,老朽代師收徒,只不過……老朽都不知道師父什麼樣貌,姓甚為誰呢。”
趙倜笑道:“夢中仙師一團混沌元氣籠罩,便稱為鴻蒙師尊好了,至於樣貌,只要心中所念所及,自然便是師尊本人,不可能是其他的人。”
慕容龍城道:“如此甚好,那便遵公子所言。”
趙倜道:“前輩回去後依照夢中師尊氤氳形態繪圖畫出來,我會在宮內獨設一殿,拜師敬奉。”
慕容龍城汗顏道:“公子如此鄭重,大張旗鼓,老朽莫敢不從,現在就回去繪畫師父影象,給公子觀看。”
趙倜沉默幾息,嘴角微微揚起:“拜師之後,前輩可就是我的師兄了,以後若有什麼事情師弟做得不周,師兄須得諒解包涵,若有難處,師兄須要照料幫襯。”
慕容龍城急忙道:“公子,此言太重,老朽怎堪承受?老朽本就是公子門客,任何事情都當應從公子命令,維護公子尊榮。”
趙倜搖了搖頭:“這個不同,天地君親師,這是古之道理,不能混為一談。”
慕容龍城道:“老朽……”
趙倜擺了擺手:“前輩回去繪畫影象吧,我等師尊圖畫,拜師供奉。”
慕容龍城聞言點頭,行禮告辭,朝向宮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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