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悄然而至。
里士滿。
華盛敦特區以南百餘公里的里士滿到處都是成群結隊的新兵,軍用卡車川流不息,郊區遍佈帳篷,連營數十里,整座城市彷彿變成了巨型要塞。
美軍在里士滿附近一口氣組建了三個步兵師,這三個師均為當地國民警衛隊為基幹補充大量新兵而成,九成人都是才入伍幾個星期的新兵蛋子。
那麼這樣的部隊有戰鬥力嗎?自然是沒有的。
“說實話,沒有嘲諷你們的意思,但事實就是這些部隊沒有一點野戰能力,只能防守市區打消耗戰。”
商克與一名上校站在路旁,邊上是一大群陸軍新兵和大聲叫罵吆喝計程車官。
新兵們頭戴英式湯米盔,揹著斯普林菲爾德栓動步槍,這樣的造型彷彿是從二十多年前的歐戰時穿越過來的。
“也許吧。”上校說:“但至少我們決心守住里士滿。”
“是,新約克和費城的戰例不能再上演了,太丟人了。”
“有了你們提供的反坦克火箭發射器,我們會狠狠地教訓敵人的坦克部隊。”
兵員,往極端些說,如果只按照‘炮灰’的標準來看待,亞美利加很容易就能動員幾百萬人。
庫存的栓動步槍有約莫兩百萬支,一個青壯年男性最快只需要一個星期甚至幾天就能完成炮灰標準的訓練,兵員肯定不缺。
把那些只接受極短暫訓練的新兵送上戰場,這在以往是不敢想象的事情,必然會被看作變相的謀殺。
人只有在環境優渥時才會講究儀態和品質,陷入瀕死絕境時哪裡還顧得上有的沒的,政權亦是如此,仗打到這個份上,合眾國聯邦政權危如累卵,已經顧不上所謂的人權了。
亞美利加上層認為即使華盛敦淪陷,也必須守住南邊的里士滿,不能放任入侵者繼續南下橫掃整個東海岸。
商克在里士滿體驗了兩天指點江山的感覺,現場指導部署城防體系,可謂是名師指路了。
他的看法就是里士滿大機率是可以守住的,因為不列顛和伊凡羅斯遠征軍的戰略進攻極限差不多也就在這了,前期依靠精銳力量打出了驚人戰果,但是遲早陷入城市作戰的泥潭和人民戰爭的汪洋大海。
他唯一覺得急需改善的是美軍新組建的部隊太缺乏有實戰經驗的老兵了。
因此他把目光放在了困守在新約克的那股孤軍。
返回華盛敦以後,他便直言指出了這一點。
這時候敵人已經兵臨城下,喬治-馬歇爾正準備撤離,身為陸軍參謀長實在不應該長久留在戰爭最前沿了。
馬歇爾當然知道老兵的重要性,他遺憾道:“海軍嘗試撤離那些部隊,但是失敗了,現在海軍正準備派出潛艇。”
商克皺眉道:“潛艇?那根本運不走多少人。”
新約克的戰鬥其實沒有徹底落下帷幕,仍有一小部分守軍龜縮在一小片區域裡拼命頑抗。
剩餘的守軍集中在國王島和曼哈頓區下城區的幾個濱海街區——也就是華爾街附近,他們最重要的據點便是著名的新約克證交所。
根據他們發來的電報,不完全統計約莫有四五千人,目前彈藥倒是充足,唯獨缺乏食品。
“……守軍主要由集團軍戰敗後的潰散人員組成,此外還有大量預備役人員和志願者,他們現在依託華爾街附近的密集建築地區堅持抵抗。”
“守軍現在由誰指揮?”商克隨口一問。
“嗯……”艾森豪威爾沉吟著答曰:“好像是一位叫麥考利夫的上校。”
附近的一名參謀插話道:“沒錯,安東尼-麥考利夫。”
啊哈?又有老熟人登場了?
商克不經意間嘴角上揚,讓在場的其餘美軍將領感到疑惑。
“這幫人挺重要的,可以當作擴充部隊的基幹,應該儘量想辦法給他們撤回來。”商克雲淡風輕的說了句廢話。
大家不免覺得他站著說話不腰疼。
誰不知道那些守軍很重要?現在的問題是航道被封鎖著,船隻開不進去,光靠潛艇即使像塞沙丁魚罐頭一樣一次也只能運三四十個人。
離開指揮部之後,拿不定主意的商克去了大使館留守處,向西京發去了一道請示電訊。
是否需要過多的干涉幫助?或者乾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放任不管?
第二天他得到了答覆:順其自然,能幫則幫,不必刻意打壓。
統制政府上層已經在秘密會談中拿到了期望的結果,八九不離十,所以適可而止就好,不追求極限施壓。
明確中央之態度後,商克心中瞭然,便開始張羅起自己的辦法了。
首先,儘管新約克還有這麼一股幾千人的殘兵敗將在負隅頑抗,但是他們的存在並不影響碼頭的正常使用,所以從軍事上來說,新約克本質上已經處在伊凡羅斯遠征軍的控制之下。
因此,伊凡羅斯遠征軍試著發起了四次進攻,皆以失敗告終,之後便放棄了殲滅的想法,轉而變成圍困和勸降,畢竟進攻到處都是高樓大廈的地方損失太大了。
為了防止亞美利加海軍派出船隻接應這些殘兵敗將,伊凡羅斯遠征軍在史丹頓島部署了一個107毫米加農炮營和一個臨時暫編榴彈炮營——裝備繳獲的美製155毫米榴彈炮,用於封鎖航道。
哦?僅此而已?
這可難不倒商某人,想出大致辦法後,他立即乘坐小飛機前往紐波特紐斯,向那兒的亞美利加海軍商討行動方案……
【配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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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俄部隊兵分兩路進攻新約克和費城以後已經是強弩之末,不僅師勞力竭,而且各部隊之間格外分散,到處都是散亂開來的營級或連級單位。
收攏部隊之後,經過一星期的匆忙休整,安東諾維奇上將指揮帝俄部隊揮師南下,直撲華盛頓特區,誓要一鼓作氣奪取這一政治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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