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媛媛可以說是你們家的救命恩人。”大隊長冷冷地望著溫志國。
“能照顧工人家屬是她的榮幸。”姑娘一臉傲慢又氣憤地道,“她還想憑著這點恩情賴上志國啊?鄉下人就是不要臉。”
大隊長被姑娘的話震得目瞪口呆,反應過來之後氣的嘴角直哆嗦。
吐出一句,“喂不熟的白眼狼!”甩袖而去。
“你這同志,怎麼說話的?志國和媛媛是從小定下的婚約,怎麼就成媛媛賴上志國了?”陳大娘在一旁聽得極為惱火。
溫志國冷淡地道:“陳大娘,我和媛媛是包辦婚約,這是封建糟粕,我們新時代的新青年不講那一套了。”
“就是。”那個姑娘道,“這都什麼年代了,還裹小腳呢?用一個父母之命,纏著志國不放。”
姑娘翻了一個白眼不屑地說道:“鄉下就是愚昧落後。”
“志國,做人得講良心,去年,你媽病得下不了床,為了照顧你媽,媛媛連父母的葬禮都沒能參加。”陳大娘語重心長地說道。
陳大娘的兒媳婦在一旁呵呵直笑,大聲說道:“什麼病的下不來床,全是裝的,不過是怕媛媛回到城裡就不回來了。”
“說到纏人不知道是誰名不正言不順,巴巴地跟著男人回家呢?呸!”陳大嫂鄙夷地說。
姑娘臉色一變,“是那個鄉下女人讓你來找茬的嗎?你去告訴她,別以為她這樣胡攪蠻纏,就能賴上志國。”
陳大嫂的臉色更加鄙夷,“我們鄉下人知道禮義廉恥,知道要臉,不會上趕著插足別人的婚姻。”
“那個鄉下女人要是真要臉也不會沒臉沒皮地在人家三年。”姑娘一臉輕蔑地說道。
“溫志國,你也是這樣想的?”陳大娘失望地問道。
溫志國低下頭,沉默不語。
“你……”陳大娘指著溫志國就要開罵。
幾個村民急忙圍上去打圓場,“陳大娘,你少說兩句,今天是大喜的日子,不看僧面看佛面……”村民指著陳媛媛道。
幾人小心翼翼地的覷著陳媛媛的臉色。
陳媛媛神色不動,彷彿溫志國帶回來的不過是一隻小貓小狗。
溫志國牽著姑娘來到溫老太太跟前,一臉幸福地道:“媽,這就是我跟您說的唐雪華。”
“好好好,真是好孩子。”溫老太太樂得合不攏嘴。
握住唐雪華的手,滿意地誇道:“瞧瞧,這文化人的手,就是和鄉下人不一樣,十指纖纖如蔥根。”
“哪像伯母你說的這樣?”唐雪華一臉不好意思。
陳媛媛抬起手,展開十指,在陽光下凝視。
曾經細嫩白皙的柔夷,經過三年的勞作,早已佈滿了老繭和傷痕。
呵呵……文化人的手?十指纖纖如蔥根?
陳媛媛眼中的諷刺越來越濃。
大家一起往回走,溫老太太一改平日的沉默寡言,與大夥談笑風生。
陳媛媛形單影隻地落在後面。
陳大娘停住腳步,一臉擔憂地望著她。
“大娘,我沒事,回去我就和溫家人退婚。”陳媛媛溫柔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