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了。”陳大棒悶悶地應了一聲。
唉!老孃一遇上陳媛媛的事,就像被下蠱似的,心偏得沒邊了。
不過這閨女也招人稀罕,不僅勤快有文化,更重要的是能幹。
就老溫家那種成分,硬是被她護得像溫室裡的花朵,半點風雨都不沾邊。
下放的人家,哪家不是受盡屈辱,能活著都是算幸運,老溫家卻過得跟地主似的,不知不幸運。
自家兄弟媳婦那個缺心眼,被人陷害,差點被打成反動派,也是陳媛媛幫忙才躲過一劫。
也不知道,她一個柔柔弱弱的女孩子是怎麼辦到的。
從那以後,老孃有啥事都找陳媛媛商量。
別說每次陳媛媛都說得八九不離十。
溫志國那小子,簡直瞎了眼,身在福中不知福,這麼好的媳婦不知道珍惜。
放著珍珠不要,去撿魚目。
去大西北被北風吹傻了?
就這腦子也不知道是怎麼立的功。
第二天一大早,陳大棒騎腳踏車帶著陳媛媛去縣城。
溫志國也去借了一輛腳踏車帶著唐雪華去縣城買禮物。
畢竟是求人辦事,溫志國和唐雪華再自信也不至於空手上門。
兩人遠遠地看見,陳媛媛走進革委會的大門。
唐雪華指著陳媛媛的背影道:“志國,你看那不是陳媛媛嗎?她去革委會幹嘛?不會憋著什麼壞吧?”
“不會吧。”溫志國遲疑地道。
“這個惡毒的女人,為了逼婚什麼事幹不出來?
昨天讓你弟弟妹妹退學,今天又去革委會了。你家那個成分,她要是胡說八道,就麻煩了。
這女人為了你,真是什麼下三濫的手段都使出來了。
真不要臉,氣死我了!”
唐雪華狠狠地望著陳媛媛的背影,咬牙切齒地說道。
“不至於吧?”溫志國不確定地說。
唐雪華怒火中燒,差點原地暴走,“那你說她去革委會幹什麼?”
溫志國說不上來,心中對陳媛媛說不出的失望。
轉過頭,安撫唐雪華。
“管她幹什麼?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沒什麼大不了。我們先去買禮物,把志武的學籍解決了。”
為了弟弟妹妹,溫志國也捨得下血本。
和唐雪華在供銷社逛了一圈,買了一條大前門,一瓶二鍋頭,兩斤紅糖,兩斤白糖。
大前門每包0.3元,一整條十包共3元。
二鍋頭1.6元,紅糖0.78元一斤,兩斤1.56元。
白糖0.88元一斤,兩斤1.76元,總共花了7.92元。
現在城鎮職工的工資大概三十多元,溫志國沒升營長之前,一個月的津貼也才50多元。
這還是提幹之後的津貼,剛參軍的時候津貼更低。
這一下就花了將近8元,溫志國心疼得直抽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