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鐧要求猛、快、準,因此有雨打白沙地,鐧打亂劈柴之說。”這話讓李逸都有點想歪了,打笑道:“阿郎我只會猛不會快,怎麼辦?”
姬氏一下子紅了臉,“阿郎輕薄奴家。”
“哈哈哈,”
李逸笑著,讓姬氏手把手來教自己鐧法,她從小就經常看祖父姬威練鐧,父親也是員馬上戰將,也是常練鞭鐧。
看的多,也算半個行家,
甚至她雖舞不動這七斤半的單手鐧,但卻能把兩斤的橫刀舞的有模有樣,她還會騎射。
不愧是將門虎女。
這天李逸終究是沒有去赴杜如晦的約,只是讓阿貴去給杜如晦家送了封信,說鄉下家裡臨時有事,他回鄉下去了。
他確實回鄉了,
帶著姬氏,還有那四個少年,姬氏建議他把新買來的這三家奴隸,父母和兒女分開,父母留在長安,孩子送到鄉下去,相當於是扣了個人質,以防新買來不可靠,萬一偷盜、逃跑等。
李逸聽從,安排四個少年去鄉下做事,到時讓玉漱跟姬氏來長安,紅綃就留在鄉下陪蘭香。
反正李逸要隨軍,平康坊宅也只需人看看宅院,不需使喚。
鄉下呆了一晚,跟羅二、秀芝還有三娘,以及學校的董七郎他們都做了一番交待安排後,次日一早,他又帶著素君、玉漱,以及劉黑子、陳良,還有那兩個仗身張義全、曹大行回長安。
剛到平康坊宅,
秦王就派人來召李逸,果如孫伏伽透露的一樣,皇帝廷議決定先收隴右,耽誤了數天後,照原計劃進行。
李逸帶上兩個家丁還有兩個仗身,五人都騎馬趕往城西金光門外。
這裡是行營臨時大本營,
無數的人馬、糧草器械在這裡集結,這次反攻,皇帝又給李世民集結了一支軍隊、民夫,他被帶到大帳,
不少文官武將匯聚,李逸也不認識幾個。
也就認識房玄齡杜如晦,還有侯君集許洛仁等,
身為行營參軍,其實只是一個相當低階的幕僚,負責主帥的一些文書工作,他這樣的參軍,不帶某曹字首的,其實就是沒啥固定的事務,說好聽點是參謀幕僚,其實就是打雜跑腿的,比行參軍稍強那麼一點。
不過對李逸來說,這個參軍挺適合他的,真讓他管某一塊的事,他肯定焦頭爛額,但像現在這樣摸魚,他很喜歡。
找個角落坐下,
聽著一群將軍官員們在那裡商議軍事,體驗感還是很新奇的,聽了一會,倒也對這些人身份有了些瞭解,比如有點胖的那個白袍,雖然非紫非緋,但座次卻僅次李世民,大家喊他劉相公,這人便是前宰相劉文靜,上次李逸在尚書省見過。
另一個穿白袍的長的很儒雅很帥,被稱為殷司馬,就是傳說中唐僧的外公了。
其它的將軍,有諸如秦州總管竇軌,從前線趕回來的平陽公主駙馬柴紹,以及上前敗仗做了俘虜的劉弘基、劉世讓、李安遠諸將。
討論的很激烈,但沒有誰再輕敵,李世民也仍強調不能急,現在薛舉新逝,薛仁杲繼位,但部下多有不服他的,而且薛軍糧草跟不上了,
雖然現在出擊,也有起碼五六成的勝算,但李世民認為要再忍一忍,以時間來換取更多勝數,多堅持一個月,就能起碼增加兩成勝算。
最多兩個月,薛仁杲將不攻自破,到時瓜熟蒂落水到渠成的事,不用承擔薛仁杲魚死網破的垂死掙扎反擊。
有上次長武大捷的絕境翻盤,
李世民在行營軍議上威望極高,沒有一人有異議,定下後天拔營出發,軍議結束。
“李參軍有什麼要補充的沒?”李世民笑著對李逸道。
“殿下英明神武算無遺策,”李逸拍了一記馬屁,然後道:“昨日我在平康坊買了個宅子,隔壁鄰居是三原李靖,跟他下了兩盤棋,聊了會。”
“我覺得李靖對兵法很精通,卻不在隨徵名單中,殿下何不帶上李靖,參謀軍事,定然不錯。”
聽到李靖的名字,李世民沒什麼太大的反應。
“你以為我不知道李靖的能力麼,沒帶他是另有原因。”
李逸也知道肯定是跟當初李靖作死要告發李淵謀反有關,但他還是誠懇的道:“先打贏眼前這仗最重要,況且只是讓他隨軍參謀贊畫,又不是直接讓他統兵。”
李世民點了點頭,“有道理,那就由你去通知李靖前來,我也授他行營參軍一職。”
李逸倒不介意再跑一趟,他覺得讓李靖這樣的未來軍神隨軍,總好過劉文靜、殷開山這樣的文人外行指揮。當然,藉機提前賣李靖個人情,以後跟這新鄰也好相處嘛。
李逸轉身去牽馬,
“無逸等下,”杜如晦在後面叫住他,
李逸無奈的轉身:“杜公。”
杜如晦打量著李逸,“昨日你沒來,有人可是很失望啊,望眼欲穿,結果也沒等來人。”
“鄉下家裡有事,就趕回去了,未能赴約,實在抱歉。”
“那今天可有空?”杜如晦笑道。
李逸感覺被杜如晦看穿,便乾脆道:“十娘在你府上,我覺得我不太方便登門,怕引起不必要的誤會。”
杜如晦看著他的眼睛,許久,搖頭嘆息,“這倒是讓我沒想到的,”
“杜公,殿下讓我去召李藥師前來,先走一步。”
李逸有些慌忙的離開,
杜如晦看的直搖頭,他本以為只要他從中牽線,李逸那還不得立馬順梯子爬,不成想這小子居然還拒絕了。
真是沒想到,甚至有些想不明白,十娘哪裡差了,京兆杜氏又哪裡差了,還是說正因京兆杜氏的名頭太響,讓李逸退縮了?
這小子不像是這種膽小的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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