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它豪酋也都如此,總管、刺史、縣令,長史司馬參軍,全盤承認。南方形勢一片大好。
嶺南九十六州傳檄而定,
江南的杜伏威和李子通兩人也終於決出勝負了,十一月,李伏威派義子王雄誕攻李子通,雙方戰於獨松嶺。李子通兵敗燒營退守杭州,王雄誕乘勝追至杭州,再敗李子通於城下。
窮途末路的吳國皇帝李子通也只好投降,大唐吳王李伏威派人將李子通和其僕射樂伯通內史侍郎李百藥等都押送長安。
李伏威滅了李子通吳國後,轉身又派兵攻打崑山的聞人遂安,迫其開城投降。
如今,李伏威佔據了全部淮南、江東地區,南到五嶺,東到大海,他這個大唐東南道行臺,可謂實至名歸。
王雄誕也因功拜歙州總管、宜春郡公。
如今整個南方,
就剩下了一個割據勢力,便是江西的楚帝林士弘,雖然嶺南馮盎、高法澄等都曾依附於林士弘,但林士弘這幾年也是王炸開局然後打的稀爛。
兗州賊帥張善安轉戰淮南,攻陷廬江郡後,渡江歸附林士弘,可林士弘一邊接納又一邊不信任,導致張善安懷恨在心,乾脆突襲林士弘,燒燬了豫章。
林士弘不得不退守南康,此後蕭銑派兵屢敗林士弘,奪取了他許多地盤,而到此時,豫章鄱陽等地,大多被張善安所奪取。
林士弘實際控制的地盤,也就剩下大約後世江西南部地區了,賊帥張善安實力都比他強,好歹還掌控了五州之地。
可以說,隋亂以來,
中原割據的局勢已經差不多要結束了,
江南雖還有杜伏威、張善安、林士弘幾人,可相信不出一年,他們要麼投降入朝,要麼就得被剿滅。
歷史上,李伏威是明年入朝的,留下兄弟輔公祏鎮守,但後來輔公祏不願歸附,打著杜伏威的旗號舉兵叛亂,反倒是把杜伏威害死在長安,一個暴斃讓這位少年時就縱橫江淮的王者落幕,但輔公祏的叛亂也沒撐多久就被李孝恭李靖李世績張鎮周等一群人聯手剿滅了。
張善安好像是先降唐,後來又叛亂,也是不得善終。
不過歷史已經改變了。
他收到的最新訊息,是杜伏威把吳皇李子通押送長安後,他也已經在做入朝的準備,他會在年底趕往長安,要參與武德五年的正旦大朝會。
比歷史提前了,歷史上是要到明年,李世民平定劉黑闥第一次叛亂後,順便收拾了山東的徐圓朗,然後率軍在淮河邊耀武,迫使李伏威只得入朝以表忠心,結果一去不返了。
劉黑闥,李逸想到了他隨張志昂前往趙州時,給自己拍胸脯表示,定把封龍山的劉威等招安勸降,還說一定把劉助教帶回來。
原來的那個歷史時空,此時的劉黑闥已經舉起反唐大旗,還在河北大開殺戒,攻城破陣,連敗一眾唐將,無人可敵。
他在七月起兵,自稱大將軍,連斬王行敏、李玄通,敗李神通、李藝,僅半年時間就恢復了竇建德全部地盤,歷史上明年李世民才會被李淵迫不得已再次啟用,出兵河北,用時三個月最終洺州大敗劉黑闥,把他打的只剩下千餘人逃往突厥。
而現在,劉黑闥卻是他李逸的武安王府親事府典軍,現在奉他命令,前去趙州封龍山招安舉兵反唐的竇建德舊部劉威。
這次劉黑闥去趙州,不知這風箏會不會斷線。
趙州封龍山上。
商人留下了十匹戰馬離去,約定三天後送武器裝備來。
十匹好馬。
“這馬是戰馬,受過優良訓練的。”劉威仔細的檢查了十匹馬,都是突厥馬,閹過的,而且明顯是受訓過的,直接就能用。
一匹馬要成為合格的戰馬,也是要經過很長時間的各種訓練的,不是隨便牽來就能用,得經過防驚防火等很多項訓練。
劉賢在旁邊打量這些馬,“這樣的好馬,一匹得幾萬錢吧,這一下子就送了幾十萬錢啊。”
劉威道:“劉記室,你覺得這些人什麼來頭,可信嗎?”
劉賢雖說以前是個落魄書生,但遊歷長安,見識可不淺,“總管,我覺得這些人絕不是什麼商人。”
劉威點頭,“哪個商人,能拿出千把刀、矛,三百弓一萬支箭和一百副皮甲?還先用後付,我看他們不是突厥人派來的,就是代北苑君璋派來的。”
劉賢卻搖頭。
“不,我覺得不是突厥或苑君璋派來的,他們與趙州都相距太遠,尤其是被唐軍阻隔,哪有能力把那麼多軍械送來趙州?”
被他這麼一說,劉威覺得也有道理。
“那你覺得他們幕後是誰?”
劉賢想了想,“趙州的地理,距離邊塞還很遠,我能想到的能有這個能力的,最可能的只有趙郡李氏。”
“啊?”劉威驚訝出聲,“怎麼可能?”
“是啊,我也覺得不可能,趙郡李氏是五姓七宗,他們之前雖也有子弟出仕竇公,但更多在長安、洛陽做官,也有在鄉隱居的。
如今竇公已死,他們就更不可能再來支援我們這些竇公餘部了。”
“可是除了他們,我又想不出來哪個有這等本事了。”
那可是五姓七宗的趙郡李氏啊,西晉時,司農丞李楷定居於趙國平棘縣南,後世分東祖、西祖、南祖三大支系,趙郡李氏家庭活躍於趙郡諸縣,北朝時,趙郡李氏名載史冊的人物尤多,世言高華,是當時最顯赫計程車族。
趙郡李氏分三祖,祖下沒有再分房,不像范陽盧氏清河崔氏等一樣房支那麼多,但趙郡李氏家族的聲望地位,乃至家族實力仍然是極強。
那商人答應他們的武器裝備等,劉威覺得他們肯定拿的出,可問題是,他們怎麼可能會支援他們這些竇公餘部,還是在這個時候?想不明白。
“也許是我猜錯了。”劉賢搖頭,也覺得不可能。
劉威試探著道:“也許趙郡李氏,只是想借我們之手這河北這潭水攪渾了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