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公,你慷慨解囊,借個萬八千貫救救急。”田茂聽了這話,心中暗罵,臉上為難。自這李瑗到任幽州,他已經送了幾撥禮物了,加起來也得有上千貫了。
可他現在居然開口又要萬八千貫,他家雖說是北平大族田家,他幫著族裡經營產業,販鹽販馬販皮毛藥材,利潤倒也還可以,但一年也頂多就是幾千貫利。
“大王,今年突厥屢屢犯邊,貿易難做,我家幾支出塞的商隊都血本無本,”
李瑗只是對著田茂微笑。
田茂咬牙,“田某也願盡綿薄之力,回去就準備,馬上籌集一百萬錢來。”
李瑗仍不應聲。
“某願再送八百石糧。”
李瑗搖頭,“太少了,這年底既要犒賞將士,還要賞賜官吏,又得給長安天子進獻禮物,你北平田氏,誰不知道富的流油,這樣,我也不要你一萬貫、八千貫的,你借五千貫錢,再借三千石糧,放心,是借,不是讓你捐獻。
我聽說武安王在洺州,也到處借錢,利息嘛,年息五分,我也按這個數。”
田茂心裡已經在破口大罵了,李逸、田留安、劉瞻、張河等人在河南面邊發債券,這事他當然也知道,畢竟田家在南邊也有生意,但人家利息雖確實就百之五,
可其它方向有不少補償的,哪像這個李瑗,貪的無厭,來的時間不久,卻已經刮地三尺,索過幾回了。
“大王。”
一名廬江王侍衛過來,“北平郡王率部往營州赴任,經過我們幽州,現在城外,說要入城拜見大王。”
李瑗聽後一擺手,“哦,來的正好,請他們來喝酒。”
“把北平王的隨從,也請進城好好安置招待。”
李瑗在長安的時候,跟李開道也見過幾次,都是太子的宴會上,他知道太子建成對邊塞這三王很看重,極力拉攏,他也是早就依附於太子的,這麼說他和李開道那都是自己人。
聽說李開道挺能打,雖不如李藝,但能在這邊割據數年,也很有本事的。現在突厥屢屢犯邊,他覺得有必要跟這個營州總管再搞好關係,萬一突厥大舉來犯,說不定還得藉助李開道幾分力量。
侍衛領命而去。
門口,恰遇彭國公王君廓。
這位大總管府長史聽了李瑗的命令後,眉頭緊皺,他也正是聽聞李開道來了,才趕來見李瑗的,他對李瑗的這宴請沒什麼興趣,今天都沒來參加。
“這事我來處理。”
王君廓前往幽州西門。
做了一番安排佈置之後,他才帶著數名官吏出城,來到城門口迎接李開道。
“下官幽州大總管府長史王君廓,代大總管迎接北平王。”
李開道見李瑗沒出來,有點失望。
“廬江王可好?”
“大王今日在府中宴請本地豪強大戶們,一時走不開,北平王請。”
李開道要帶著八百騎入城,結果王君廓阻攔,“大王,兵馬不便入城,請大王只率隨從數人入城便可,這些弟兄們,我讓人帶他們到城南軍營中暫住,定會好生招待的。”
李開道皺眉。
“這是何意,廬江王如此待客之道?”
王君廓卻只是呵呵一笑,“我這也只是按規矩辦事而已,北平郡王也是朝廷重臣,難道這點規矩也不懂。”
“你教我做事?”
“不敢,但王某身為幽州大總管府長史,就得維護朝廷制度。”
李開道見這王君廓不給半點面子,面色難看,可王君廓根本不懼。王君廓本身就以狡詐聞名,隋亂以來起兵造反,各種生孩子沒屁眼的事沒少幹,
他也早聽聞高開道的不規矩,畢竟他以前就是在太行一帶,距離李開道也不算遠。
以已度人,
王君廓雖不知道李開道會不會亂來,但防人之心不可無,尤其是大總管李瑗還是個草包的情況下。
最終,李開道看了眼城頭上閃過的幽芒,
但他沒退卻。
“行,就勞煩王長史派人帶我這些兄弟去城外軍營休息,喝口熱湯暖暖身子,我進城拜訪一下廬江王便走。”
王君廓沒把他的嘲諷當回事,
李開道也只帶了謝稜、張金樹兩將,和十名義子北兵邁入幽州城,李開道望著引路的王君廓,心中冷笑,十三騎,照樣能拿下幽州城,到時第一個殺了王君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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