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非法人體試驗
呂京寰應該算是最幸運的那一批,被抓還不久,被送去研究實驗,還剛到“研究”那一邊,沒來得及被“實驗”,所以身體上下的零部件還是好的,心理上也沒到崩潰那一步。
——最起碼看上去比當成了王牌優待過而奮發圖強經歷過魔鬼訓練歸來卻得知自己可能無法上場的趙洪文同學要好很多。
葉芸凝給了終於出獄的呂京寰一個大大的擁抱。
“歡迎歸隊,我的隊友。”
“感謝組織還相信我的清白。”呂京寰微笑著。
“是的,先好好休息休息吧,因為很快,就會迎來‘大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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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芸凝向學校請假,理由是身體原因,作為靈能研究所的研究樣本,要去進行定期檢查,錄入實驗資料。
這當然是藉口,她真正的理由是去錄證詞。
在葉巧書等人的堅持下,聯盟政府對外公佈了大多數的實驗資料,供給科學研究,但有些方面的事實,卻是被掩藏了的。
比如謂因商會對這個非法靈能人體試驗的資助。
應錦輝作為謂因商會的領導者,被傳話過來,詢問情況。
傳喚與傳喚也是有區別的,要傳喚的如果是什麼小嘍囉,那就和審訊一個待遇,手銬鐵柵欄一個都不會少,但傳喚的是這位應總,那可就是沙發加暖氣加點心,接待室待遇了。
包括問話警員的態度,都是客客氣氣的。
“我們主要是想了解一下有關非法實驗的事情,銀行流水能查證您連續幾年都對這人體試驗有過投資,大量生存點,是嗎?”
“事實上,我投資的相關機構不少,連聯盟政府直屬的靈能研究所都有我的資助,商會旗下還有直屬的研究機構,你們說人體試驗的事情,那可能是有吧,但作為投資人,具體運營的實際情況我不會過問。”應錦輝說道。
這話說得人都沒法接,只見又一個警員走過來,將一份資料放在應錦輝面前。
“上一屆的七校聯賽是在諾嘉學院舉辦的,你的資助孩子,應乘風,在總決賽結束後不久遭到了綁架,這事情沒錯吧?”汪亮平在桌子上放了一張照片,上面是被綁住手腳的一男一女。
“我是諾嘉的警察,當時的綁架案還是經的我手,一開始是以失蹤報案,後來發現是被綁架,再之後您告訴我們已經協調好了贖金,孩子已經回來了,無需警方的繼續插手,大致的案發經過,是這麼一回事吧?”
應錦輝沒否認。
“可這次調查中,我們在非法實驗的檔案庫中,找到了令公子被綁架的檔案照片,很明顯,令公子的綁架事件,是由舊監察處所為,這一點,您是否知情?”
應錦輝沉吟了一下:“一個我長期投資的下屬研究機構,想要問我要更多的投資,被我拒絕了,對方就綁了我的資助孩子,以投資為贖金,除了不知道這家研究機構進行人體試驗之外,其他事情,我確實不能昧著良心說不知情。”
應總只要咬死“我不知道舊監察處進行人體試驗”,那再多的投資流水都可以當成是正常的經濟往來,哪怕他投了這麼多年,沒什麼明面上的賬本收益。
汪亮平的神情一沉,這案子確實辦不倒應總。
“其實說這事兒,是我對不起葉所長,明明是我的錯,我兒子的事情,卻牽連到了葉所長的女兒陪綁,我還真是萬分抱歉呢。”應錦輝沒什麼誠意地說道。
幾個警員齊齊地看向照片。
應錦輝不緊不慢地把話說完:“裡面的小姑娘,就是葉巧書所長的資助孩子。”
幾個警員聽此,心裡不由得打怵,要審一個應錦輝還不夠嗎?還要牽扯到葉所長?
他們何德何能,能在這樣的小職位上連著見兩位天花板級別的巨佬!
葉巧書的態度就是沒有態度,因為她不知道。
都沒敢把葉所長傳喚過來,是警員自己跑了一趟去見的,葉巧書的態度是一貫的平靜且冷漠:“我平日裡可能確實不太管孩子,她被綁架的事情還是我後來聽別人說的,孩子自己都沒跟我開口,具體的,我不太清楚了。”
“那我們可以問一下孩子有關案情的事情嗎?”
葉巧書骨子裡頗有點清高,為人傲慢疏離,看不來政客長袖善舞那一套,不喜歡政治博弈一類的東西,總覺得一群人爭來爭去,不如做點實事。
但這不可避免的情況下,身處政局,該機靈的地方葉巧書可不比別人愚鈍,這幾個月前的綁架案,應錦輝和應乘風都是受害者,問題已經解決了,還盤問得這麼詳細,背後牽扯的可就不止這案子本身了。
葉巧書私心裡不想葉芸凝跟這件事情有所牽扯,幾大財閥和女王政府的矛盾不是一天兩天了,這怎麼看都不是件好事。
但她同樣明白這背後的另一個道理,“危機”,博弈是相互的,有“危”便有“機”,這對於自己是麻煩事,對於孩子,卻未必不是“機遇”。
人心隔肚皮,誰都有自己的思量,誰都有自己的追求,人與人有時無法相互理解。
有人說,世界上最可悲的一句話就是“我是為了你好”,然後把自己認為的好強加給別人,人與人的思想本不相通,追求的“好”也千差萬別,幾乎難分對錯,誰的追求又比誰的高階?誰的期盼又是錯的?
葉巧書心裡百轉千回,難得地以葉芸凝為中心,替她考量著。
她無比清楚的只有一件事,這個事情,她告訴葉芸凝了,小姑娘是不會拒絕的。
“這是葉芸凝的通訊號碼,你們可以自己問她,她願不願意就自己回答了,孩子的事情我一向不代辦做主。”葉巧書道。
那一瞬間,她的表情是溫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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