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假面示人
女人點頭:“沒事,我才來第一天呀,能見到周管家這樣的大人物,已經很滿足了。”
說著,她向兩人鞠躬,一步三回頭地轉身離開,似乎也在為自己不能參加宴會而可惜。
“看來,眼下的情況有點複雜。”女人走向牧承影,有點無奈。
牧承影不是愛多管閒事的人,管閒事可是要錢包出血的,他多看了兩眼隊長:“嗯,行,我會好好休息的,什麼時候去舊靈能研究所,你叫我聲就行。”
女人考慮著牧承影能坦白幾分,還是決定情況現看,多叮囑了一句:“注意到,這裡沒那麼安全。”
牧承影點頭。
“主人,我感受到了卡卡的氣息。”小酒突然在她耳邊開口。
女人一愣——應乘風也在這附近嗎?
·
會場上出現了一位穿著淺藍色長裙背後繫著一個蝴蝶結的女性,一個神情優雅衣著華麗的女性獨自站在會場,總是引人注目的,幾分鐘時間,來搭訕的人超過三波,女人熟練地和人說著話,卻又保持著一定距離,幾句話不過,就把人打發走了。
“是,過來看看,今晚的表演,我有點興趣。”
“隨便看看,也沒什麼好值得注意的,無所謂,我對珠寶沒興趣。”
“靈能純度怎麼樣?實驗室級別的純靈能是空氣般的無色,帶顏色的都是混合了什麼物體,藍色紅色粉色沒什麼本質區別。”
女人微微笑著,面向周圍不過一會兒便表現出了無趣,轉身去了包間。
會場上簡簡單單的一亮相,讓人對這個年輕女性產生了好奇,一看她竟然還有進入包間的許可權,頓時竊竊私語起來,在她包間門口求見的人一個接一個,女人只是揮手,說不必。
“聽說今晚有貴客,能引薦一下嗎?”女人開口道。
服務生教養良好鞠躬道:“我們這裡的規矩,不會透漏任何客人的訊息。”
“你就跟貴客說一聲,有人要見他,”女人說著,手心捏出了一朵桃花,竟是憑空的靈能化形!
服務生見過些世面,意識到女人的實力不低,原本就不敢怠慢的神情越發恭敬。
女人輕輕開口:“幫我送個東西就好。”
今天的表演依舊精彩,一個身材纖細的女性被當眾解剖,剖開的場子和內臟都被當眾展示,血跡流了滿地,那女性卻一直被強撐著,到表演結束,才緩緩閉上眼。
那手上染血的醫生向眾人一鞠躬,臉上還是笑意:“各位,看清了嗎?這就是我的契靈,生命延遲,足以將一個人的死亡時間延遲一個小時,在關鍵時刻,是強保命的契靈,規定時間裡,開膛破肚都不會死,希望能有人賞識我!”
女人一笑,這竟還是個求職之地。
服務員進來報,朝她深深一鞠躬,說那位貴客願意見她。
女人隨服務員的指引進了另一個包間,掀開門簾,看到的是三人,都沒戴面具,其中一人正是應乘風。
她進入包廂,在應乘風身側坐下了。
“呦,小娘皮,還挺會找人的。”一個惡劣的聲音開口。
“是,我看臉,誰叫這位小哥長得最帥呢?”女人微微笑道。
“我大哥應紹凱和二哥應紹辰,沉穩的那個是應紹凱,輕浮的那個是應紹辰。”應乘風開口介紹人。
女人隔空給他拋了個媚眼。
“別冒險。”應乘風暗暗囑託。
“聽說姑娘相見我們,為何?”應紹凱發話了。
“不是想見你們,只是想見貴客,幫個忙。”女人挑眉開口。
她先一步展露誠意:“檢察署有個退休的檢察官,和暗夜會搭上線了,我不放心。”
應紹凱一點頭:“說。”
“那當時諾嘉學院老校長的影片是引起我們監察處被徹查的原因,老校長口中的老戰友檢察官姓葉,這,你們應該有數吧?”女人開口道。
應紹凱點頭:“查過,那退休的老東西自己都不經查,屁股後面一堆債,聽著監察處出事自己就跑了,還算安全。”
“那他現在為什麼得到了暗夜會的禮遇?”女人掃視了一遍會場,“甚至於得到了今日進入會場的資格。”
應紹凱在西疆的暗夜會管事,但也不可能什麼細節都管到,這一步觸及他的認知盲區了,他摸出了通訊,跟下屬確定了一下訊息,問是不是有這麼回事。
“再怎麼樣,也只是個退休的老頭子呀。”應紹凱故作輕鬆。
“監察處的麻煩已經讓我們損失太多了,這個退休的老頭子,我怕他知道的太多,麻煩。”女人嘴唇抿著,神色凝重道。
應紹凱一眯眼,開始重新估量眼前女性的身份。
能拿到暗夜會最高禮遇的邀請函,又與監察處有所聯絡,靈能憑空化形,開口就要見這裡的貴客,周身氣質沉穩但隱含壓力——怕是不簡單。
“葉昭聞畢竟是那些事情的親歷者,我們能在資料資訊庫中抹去訊息的痕跡,但無法刪除人的記憶,他和暗夜會搭上線的事情,我一定要個解釋。”女人說道。
應紹凱的表情告訴女人,她隨口胡謅的“抹去訊息”應邵凱知情!
“眼下,情況如何?”應紹凱也試探起來。
“嗯,那個諾嘉學院的實習生還管用,洋洋自得地以為自己翻到了舊事資料,據說找到了幫手,正在我們故意露給他的資訊庫裡分析犯罪者,也不知道一個學生,能不能把我刻意露給他的資訊找全,有沒有能耐把我想拉下來的人辦了。”女人說道。
應紹凱眼神再一變,坐姿都不由得端正起來了。
“旁的我都可以安排,唯有這人心之事難說,誰知道那葉昭聞,聯盟中央出身的個人,沒背景沒魄力,畏畏縮縮給監察處打了一輩子工,到老了還能起這樣的風浪,當年他找到應錦河的時候就應該把他辦了的,一顧慮,沒辦好。”女人抱怨道。
“應錦河之事?”應紹凱一愣。
女人抬手,食指和大拇指揉搓了一下,示意兩人等價交換。
“姑娘可是指應錦河之死,說他在荒野死得不明不白,都講成了個鬼故事,”應紹凱流露出明顯的好奇,“牽扯到應會長的事,你若說,葉昭聞這個交代,我一定好好給姑娘。”
女人眼角一挑,漏出幾分不屑:“倒也不是大事,應錦河讀書把腦袋讀傻了,當年進了監察處,非逞能,逞一腔少年意氣,說什麼人命、說什麼公理與正義,好好一個財閥出身的公子,本可以接任檢察署的存在,硬是自己作死,蚍蜉撼樹,拿頭撞牆,用腿為那一腔孤勇殉了葬,年紀輕輕,因著“不與世俗同流合汙’,就不得不‘隱居’了,也是可笑。”
應乘風腿一動,在這個時候,把女人顛下去了。
女人老大不樂意,扶著應乘風的胸口又坐了起來,伸出手指一挑應乘風的下巴:“呦,這位公子不會也認同什麼公理與正義的荒誕吧,這個世道,誰能活下去誰活,誰管你正義不正義?”
應紹凱一揮手:“你繼續說。”
“繼續說?還有什麼好說的?一個行走不便的廢人,那自是任人拿捏了,也是他運氣不好,原本當個縮頭烏龜躲著,未嘗不能躲一輩子,偏偏攤上了葉朝聞這個天劫般的老師,之前害了應錦河的行走能力,退休後又後知後覺地想起來‘正義’,還是自己不敢發聲,找到了應錦河,說讓他曝光監察處的內幕。”女人帶著面具,都能看出她其後表情的嘲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