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訓練賽安排
曹彭興也早在於寒和葉芸凝討論戰術的時候就到了,原還以為自己需要指導一下,哪知道兩個小姑娘心裡門兒清,一二三數的都跟人大差不差,一時竟不知道是該欣慰還是心酸。
看著人來了,葉芸凝使喚起老師也不客氣,一指說“施佩玲同學的基礎訓練麻煩老師了”,把他扔到一邊,開始自己指揮起來了。
曹彭興手裡端著個玻璃杯,一心兩用,盯著那邊的訓練。
“是,一秒鐘的控制時間大概是最合適的,”牧承影回答道,“掏空全身靈能給人控十分鐘是我的極限,但那之後,我大約有三個小時是沒有意識的,事後三天都不一定緩得過來,一秒鐘不長不短,有空隙可以插入,也基本不會影響我之後的狀態,一個人是最好的,要是多個人的話,靈能的消耗可是一個人的上十倍,實話跟你說,兩個人是我能控住的極限了,三個人你幾乎不要想,會死人的。”
葉芸凝點點頭:“我懂,兩個人我也儘可能不麻煩你。”
林小璨一臉期待地湊了上來,只是葉芸凝對她熟的不能再熟了,用不著再瞭解,一揮手,把她打發給於寒了,讓於寒“輔導一下這孩子的整隊意識”。
林小璨的臉由葉芸凝轉向於寒,由晴朗轉向陰霾。
於寒的臉更陰霾,她昨晚一宿沒睡,還想著補覺呢。
就這樣陰霾對陰霾,相看兩相厭。
“呂京寰同學演示一下你的契靈吧。”葉芸凝說道。
呂京寰點點頭,手裡出現了一支嗩吶,只見他雙手握住,一吹——
吹出了調子。
葉芸凝對嗩吶的理解停留在《朝天子·詠喇叭》的古詩上,她甚至沒親耳聽過別人吹過嗩吶,呂京寰之前的隊友將失敗的原因歸結於呂京寰的嗩吶聲打擾到他們了,葉芸凝已經做好了那會很難聽的心理準備,卻不想聲音一響,倒是與她預料的不一樣。
雖然她聽不出來什麼調子,但絕對不難聽,也不是墳頭哭嚎的陰森感覺,聽起來甚至是有點鼓舞人心的。
葉芸凝並沒有感受到被攻擊,卻見身後“嗷嚎”一聲,曹彭興手裡的玻璃杯原地碎了,碎片劃傷了老師的手,而後撒了一地。
曹彭興眼神橫了過來。
卻見呂京寰不怕,一攤手,一笑。
葉芸凝沒來得及關注到無辜躺槍的老師,而是相當滿意地點點頭:“吹得還不錯,也能定位地攻擊,你自己感覺有什麼特別需要注意的點嗎?比如只能攻擊一個人之類的?”
呂京寰搖搖頭:“這倒是沒有限制,反倒是要少攻擊人,需要耗費點力氣,你要我直接開大對著全場吹,靈能消耗會更小些。”
“行,很合適,你上那一場單人賽吧。”葉芸凝抬手打了個響指。
“我的杯子……”曹彭興這才緩緩開口。
“哦,老師的杯子,我看老師那杯子裡沒水才拿他實驗的,抱歉呀,老師,我賠給你個新的。”呂京寰說道。
“……”曹彭興語塞,一時笑了。
真是相當誠懇的賠禮道歉呢。
不知為什麼,雖然不怎麼麻煩他,但曹彭興感覺,帶這幾個學生,絕對會相當心累。
從前幾天集體請假出去玩,跟警察發生衝突還要自己去領的事件來看,他這個預感成真的機率很大。
訓練得差不多了,葉芸凝把人召集起來,趁著休息的時候討論。
“比賽的安排是一場單人賽,兩場雙人賽和一場團賽,以每場比賽的人數積分,一共是十分,呂京寰毫無疑問要出單人賽,我和林小璨再出一場雙人賽,這還有一場雙人賽,誰有意願嗎?”葉芸凝問道。
幾人彼此看了看,沒人說話。
“行,沒人說話我就點了,牧承影算上,再加一個,你自己選,有意願的可以和他搭。”葉芸凝說道。
牧承影舉手:“那我還有的選嗎?”
一場比賽對靈能的消耗是巨大的,一般來說,一輪比賽,每人出兩場是最佳安排,葉芸凝已經先一步安排好了三個,留給牧承影的只有施佩玲。
雙人賽出個控制系+輔助系的組合搭配?
牧承影的時光之輪本就偏向於輔助性的控制,是要有輸出型的隊友配合的。
兩個偏輔助的上場,想想都不合適。
葉芸凝打雙人賽,林小璨作為速度系契靈還必須強行上輸出呢,要他帶施佩玲,太難為人了。
“要不我帶趙洪文吧,”牧承影提議道,“替補的輸出上一場雙人賽,也合適。”
這也是正常安排,一般的隊伍裡排上三四五六個替補都正常,也就是葉芸凝本人不愛用替補,人越多越難顧慮周全,大多數時候將就著安排隊伍裡的人,但真要用替補頂上,也不是不可以。
“可是,我想和隊友一起上場。”一旁的施佩玲忽然開口。
“雖然不像是於寒那樣全知全能,但大概的事情我還是知道的,軍校四年,一般有三年時間出聯賽,第四年時,滿十八週歲的人就要上戰場了,一個隊伍很難再拼湊出來,我想,我想和大家一起面對接下來的生活。”施佩玲笑得有些無奈。
施佩玲眼神晃悠了一下,神色不明,但總歸不是開心。
“牧承影同學,你是覺得我會害你嗎?”她點明瞭牧承影的懷疑。
十八歲,成年人的年紀,忽然從外界來到倖存者基地,查出s級天賦,而後入學。
這個來歷,是葉芸凝都要在心裡打個問號的。
“不用太多疑,我還不至於因為點子虛烏有的懷疑就排斥隊友,”牧承影擺手道,“還是搭配的問題,我很難單收人頭,必須配合輸出的。”
施佩玲點點頭,眼神一沉,“唰”地一聲,憑空抽出一柄長劍。
牧承影被她的動作嚇得往後一退。
她忽然起身,嚴肅道:“我可以將靈能附著於長劍之上,可以傷人,能夠近戰的話可以給對方造成傷害,能算是輸出。”
“你的體術沒經過專業訓練。”牧承影反應過來道。
“我可以這幾天補。”施佩玲接話道。
施佩玲咳嗦了一下,把長劍一轉,反射的光晃了下牧承影的眼睛,頗有點示威之意:“是這樣的,體術我是一定要練的,晨明之翼對我身體動作的協助很多,雖然沒經過什麼專業訓練,但一般人我都能打得過,我的靈能可以外放附著在物體上,近戰很有優勢的。”
葉芸凝沒下定論,只是說:“你要和牧承影出雙人賽,你們倆商量吧。”
·
葉巧書緩緩走進了監獄。
聽說葉巧書要來,汪亮平作為隊長親自相迎,原因很簡單,這是尊大佛。
中年女性給人的印象要麼是大媽,要麼是貴婦,要誇獎對方大概就是“你保養得真好,看著年輕”,但面對葉巧書,這樣的話汪亮平哪怕是寒暄都說不出來,眼前的女性明明不年輕了,也說不上刻意的保養,但就是讓人覺不出年紀,她有一種凌厲的氣息在,不是屬於知識分子的溫和,而是作為參政者的氣魄。
面無表情的冷漠之下,是讓人不明覺厲的威嚴。
聯盟議會上的多少政策,都是這位一票否的,政府相當多的策劃案需要靈能研究所給出科學的理論依據,她作為倖存者基地最高靈能研究所的所長,下能接觸一線軍隊,上能面見女王,明面上的權力已是可觀,隱形的權力更不知多少。
就她身邊幫忙拎包的、跟著的,都是汪亮平和眾多很有天賦的學生當年死活考不上的大學的博士生。
以汪亮平的視角來看,這樣一位女士能來看入獄的胡康,可真是他莫大的福分。
胡康一個大男人,看見葉巧書時,忍不住哽咽了:“葉所長,對不起,我愧對您的信任,您頂著壓力讓當年的事情不能以‘意外’結案,給了我時間,我卻最終也沒能找到真相。”
葉巧書有些冷漠道:“‘思想鋼印’這個契靈,我以前當典型案例講解過,雖然觸發和生效的條件都比較苛刻,但一旦被濫用,後患卻是無窮的,無論是對你,還是對被你施加了控制的人。”
胡康哽咽出聲。
“想是當年的心結吧,我還是放心不下,一定要親自走這一趟。”葉巧書繼續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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