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南也聽得出來，傅宴亭是故意用激將的方式引導小平安說話。
難得小平安願意說話，方南要是不捉緊跟小平安溝通，那這個勁過去後再想跟小平安交流就難了。
方南深呼吸一口，開口：“我沒有把平安關在黑黑的家裡，我給平安點了燈，開了電視看動畫片，給平安拿了她最愛吃的零食。我告訴平安，我是去上班的，等她困了要睡覺的時候我就回家了。”
傅宴亭說：“你說謊，平安明明說是黑黑的家。”
這邊。
傅宴亭捏捏姚水兒的手，給了姚水兒一個眼神。
姚水兒立馬懂了，姚水兒開口：“肯定是壞人故意把燈關了要嚇唬平安。”
“為什麼要嚇平安呢？”傅宴亭問。
姚水兒說：“為了讓平安開門？”
“那壞人是誰呢？”
姚水兒篤定道：“肯定是那個壞蛋爸爸！”
這時，兩邊都沒了聲音。
小平安沒反駁也沒說話，不知道聽進去沒有。
大概又過了十幾秒。
在傅宴亭的眼神暗示下，姚水兒柔聲開口問：“那平安第二次被姐姐落下，是什麼時候？”
“是……被打被脫衣服那天，姐姐把爸爸殺了，姐姐走了，姐姐不管我……一走就好好多好多好多天，數不清多少天……”
小平安的聲音有點顫抖，似乎對那天的場面仍然心有餘悸。
方南沒有殺廖爛人，可能是廖爛人被砍了那玩意流了一地血又暈過去的原因，讓小平安覺得方南殺了人。
這次，不用傅宴亭引導，方南連忙開口試圖。
“姐姐沒有不管平安！姐姐是因為……”
話埂在這。
是因為當時小平安的眼神很恐懼，方南以為小平安是害怕她，所以她才離開去自首的，可現在方南不知道該怎麼跟小平安解釋。
姚水兒開口：“平安，你姐姐沒有不管你，她一走就是好多好多好多天，是因為姐姐把壞蛋爸爸‘殺了’，犯罪了，警察叔叔把姐姐關起來了。”
“你姐姐也很想很想你，她剛被警察叔叔放出來就去療養院找你了，你還記得嗎？那次，水兒姐姐陪你姐姐一起去的，你姐姐還給你買了你最愛的艾莎公主。”
“那姐姐為什麼不早點帶我走！”
櫃子裡，小平安徹底哭了出來。
她哭嚎著哭訴：“姐姐來了那麼多次，又把我丟下那麼多次！”
這邊。
傅宴亭拿過姚水兒，把電話掛了。
現在，就是方南和小平安姐妹的事了，不需要他們兩個外人引導了。
姚水兒看著傅宴亭，“阿亭，你、你剛才真是嚇壞我了。”
傅宴亭摸摸姚水兒的頭：“我學過一點心理學，面對平安這種有心理創傷的兒童，適當的刺激比一味哄著更有效，雖然會帶來一點點傷害，但只要她們姐妹倆能說通，那小平安就有治癒的可能。”
姚水兒眼神滿是崇拜。
半糖店內。
方南眼眶通紅。
她看著緊閉的櫃門，聲音也染上鼻音。
“平安，姐姐很愛你，對不起，姐姐沒有早點帶你出來。”
小平安不說話了。
方南繼續開口：“姐姐坐牢出來之後，身上一分錢都沒有，姐姐住在魚龍混雜的地方，姐姐怕照顧不好你。”
小平安還是不說話。
方南又開口：“姐姐每次去療養院看你，你都喜歡躲在媽媽身邊，不跟姐姐說話，姐姐以為，你更喜歡媽媽……”
終於，小平安大聲反駁：“才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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