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章 江天:我可以回答我你一個問題
“我記得,但未來說他本性不壞,或許……或許還有救。”
她看向地上奄奄一息的山本一夫,眼中閃過複雜的情緒。
有恐懼,有憐憫,還有一絲不易察覺的熟悉感。
山本一夫看著擋在身前的兩個女孩,渾濁的眼中閃過一絲波動,喉嚨裡發出模糊的低吼,卻沒再掙扎。
馬小玲握著伏魔棒的手緊了緊,身後的神龍不耐煩地甩動尾巴,金色的龍鱗在月光下閃著冷光。
一邊是斬除邪惡的職責,一邊是摯友的懇求,她進退兩難,棒尖的金光忽明忽暗,映得她臉上滿是掙扎。
“讓開。”
馬小玲的聲音冷硬,卻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動搖,
“這不是你們該插手的事。”
“我們不讓。”
王珍珍和山本未來異口同聲,兩人相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堅定。
神龍的咆哮震得地面發顫,山本一夫的血還在流淌。
王珍珍道:“小玲,讓我帶他走吧,從此歸隱山林,不再隨意害人……”
馬小玲握著拳頭,附魔棒的手指發白,隨後內心一軟,道:
“珍珍,以後好自為之!”
王珍珍扶著山本一夫慢慢站起身,山本一夫的臉色依舊蒼白,卻少了幾分戾氣。
他看了看王珍珍,又看向馬小玲,聲音低沉地說了句:“多謝。”
馬小玲別過臉,語氣依舊冷硬:
“別以為這樣就算了。若再讓我撞見你為禍人間,定不饒你。”
她頓了頓,目光掃過王珍珍,
“珍珍,你可想好?跟著他歸隱,往後日子怕是清苦,也得時時看住他,別讓他再犯渾。”
王珍珍用力點頭,扶著山本一夫的胳膊輕聲說:
“我們會好好生活的,絕不會再給大家添麻煩。”
山本一夫沉默著,算是預設了她的話。
看著兩人相攜離去的背影,馬小玲的眉頭仍未舒展,
“也不知道這樣做是對還是錯……”
……
任家古宅的鐵門在馬小玲身後緩緩合上,鏽跡蹭過她的風衣下襬,留下幾道淺痕。
江天倚在車邊,指尖的菸蒂燃到了盡頭,他看著她走近,嘴角噙著一抹了然的笑意。
“看來馬小姐一定是將山本一夫殺了?”
他抬腳碾滅菸蒂,語氣帶著幾分刻意的調侃,
“恭喜馬小姐,為人間除惡,也算對得起馬家的名頭了。”
馬小玲低著頭,踢著腳下的小石子,黑色短靴在地面劃出細碎的聲響,半天沒接話。
江天故作疑惑:
“既然把山本一夫殺了,怎麼還悶悶不樂的?難不成是覺得動手太晚了?”
“對不起,”
馬小玲終於抬頭,眼眶有點紅,聲音也蔫蔫的,
“我讓你失望了,我沒殺他。”
江天挑眉:
“哦?山本一夫是盤踞人間百年的殭屍王,手上不知沾了多少人命,你為何不殺?”
“我本來快要殺死他了,”
馬小玲攥緊了伏魔棒,指節泛白,
“但珍珍突然出來求情,她說想帶他歸隱山林……我、我下不去手。”
江天沉默片刻,緩緩道:
“見惡不除,遇僵不殺,這可不像馬家傳人該做的事。”
他輕輕嘆了口氣,語氣裡聽不出是責備還是惋惜。
馬小玲被他說得更難受了,鼻尖一酸,竟罕見地放軟了語氣,帶著點委屈的鼻音:
“對不起嘛……我知道這樣不對,可珍珍她……”
話沒說完,就被江天打斷。
他看著她泛紅的眼眶,原本準備好的幾句敲打突然嚥了回去,轉而從車裡拿出一瓶未開封的礦泉水,遞了過去:
“罷了,你有你的考量。只是記住,下次再遇到這種事,心軟可能要付出血的代價。”
馬小玲接過水,指尖觸到冰涼的瓶身,心裡那點愧疚稍稍緩解。
她抬頭看他,發現江天的眼神裡沒有失望,只有一種複雜的平靜,彷彿早就料到會是這個結果。
“那……你之前答應我的事……”
她小聲問,生怕他因為這事反悔。
江天拉開車門:
“你答應我的事情,都沒有做到,我為什麼要履行諾言?”
馬小玲:……
江天隨後道:“不過,我可以回答你一個問題。”
車窗外的夜色向後倒退,江天握著方向盤的手很穩,馬小玲看著他的側臉。
她指尖捏著礦泉水瓶,瓶身被攥出淺淺的指印,她抬眼時睫毛還帶著點溼意,卻難掩好奇:
“只有一個問題啊?”
江天握著方向盤,視線掃過前方路燈拉出的光軌,淡淡應道:
“沒錯。”
“那……我可得好好想想。”
馬小玲咬了咬唇,沉默片刻,終究還是問出了盤桓在心頭最久的疑惑,
“那……我想知道,你到底是什麼人?”
江天聞言,方向盤微轉,車碾過一片積水,濺起細碎的水花。
他側過臉,月光恰好落在他下頜線,輪廓冷硬如刻:
“我是盤古族人,贏勾!”
“贏勾?”
馬小玲蹙眉,指尖無意識摩挲著伏魔棒的紋路,這名字陌生又帶著股莫名的壓迫感。
江天重新目視前方,聲音裡聽不出情緒,卻像一塊冰投入靜水:
“也就是,你所認知的殭屍。”
馬小玲猛地攥緊伏魔棒,座椅靠背發出輕微的吱呀聲。
她難以置信地看向江天,瞳孔微縮——盤古族?
殭屍?
這兩者怎麼會扯上關係?
無數關於古籍的碎片在腦海裡翻湧,卻拼湊不出合理的答案。
車窗外的風捲著落葉拍在玻璃上,發出細碎的聲響,車廂裡的空氣彷彿瞬間凝固。
江天像是沒察覺她的僵硬,繼續道:
“別緊張,我與那些靠吸血為生的雜碎不同。”
他指節叩了叩方向盤,
馬小玲喉間動了動,想問的話堵在舌尖,最終只化作一句:
“那你接近我的意圖是什麼?”
江天卻沒直接回答,只是輕笑一聲:
“這個問題,得算第二個了。”
馬小玲一怔,隨即懊惱地拍了下額頭——倒是忘了,只有一個提問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