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我向勳爵問好,我本人是很樂意在工作之外與同樣來自文明世界的貴族交朋友的。”林通適時又恰當的恭維了幾句,隨後離開了艾利.庫爾爵士的居所。
門口馬車上,古德船長早已等候多時。
“古德先生,您真是辛苦了,我回去之後立刻稟告勳爵,以後布朗夫人號在南海將暢通無阻。”
莫子布給所有的東印度公司商船予以安全保障,肯定是做不到的,但是罩住幾艘船還是沒問題。
李廣才在遠處看著林通的一系列操作,對這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佩服的五體投地。
這是個人才啊!
在這完全陌生的地方,他兩三天時間就摸到了門道。
僅靠著敏銳的嗅覺,就發現了這些西番貴族的面和心不和。
只透過幾個長期在河仙停靠的不列顛商人,就百分之兩百完成了龍頭任務。
雖然那個西番孟加拉總督並沒有馬上同意,但李廣才知道,這不過是時間問題。
“林先生,日後平步青雲,可不要忘記我李阿才今日冒著殺頭危險的功勞啊!”不列顛人剛走,李廣才就迎了上去。
林通知道這個有些桀驁不馴的海盜今天終是被自己給震服了,哈哈一笑,對著李廣才說道:“走,李船主咱們找個地方喝點,明日你先回去稟告龍頭,這報喜可是大功,我就在此多等幾天,等到這些西番人的確切訊息。”
。。。。。
時間倒回去四個月,公元1766年,乾隆三十一年,正月初三。
當最後一次上書請求前往甘烹碧坐鎮被拒絕之後,鄭信就完全絕望了。
看來阿迦達王已經把他這個最優秀的華人二代,當成了心腹大患。
不過事情很快起了變化,因為緬甸人來的太快了。
鄭信預計他們會在三四月間到來,但是正月十三,白象王的大軍就趕到了阿瑜陀耶城以西。
既然連鄭信都低估了白象王的決心和緬軍的彪悍,其他暹羅貴族,包括阿迦達王波隆摩羅闍二世在內的暹羅高層,就更沒想到了。
但這沒想到,並不影響阿迦達王的自信。
二月中,另一位納真貴族,有華人血統的大將鑾真,率三千大軍前來勤王。
阿迦達王大喜,命暹羅軍湊足一萬五千出城迎戰。
鄭信大恐,冒死去見鑾真。
他知道阿迦達王之所以這麼著急,除了他覺得緬軍遠道而來,立足未穩可以擊敗以外,還有捧起另一位華人納真,削弱鄭信影響力的因素。
但這完全違背了軍事常理,這麼貿然出擊,是要出大問題的。
不過鑾真並不領情,他的父親鑾亞派披搏,戰死於上一次緬人入侵,對緬人非常痛恨,加上鑾真也認為可以趁著緬軍遠來疲憊與之決戰。
鄭信無計可施,只能看著暹羅大軍出戰,
隨後他回到家中,將母親洛央,一妻三妾,兒子阿水等家人連夜送出阿瑜陀耶城。
自己則留下整頓他已經被剝奪甚多,所剩無幾的侍衛,準備長期抗戰。
戰鬥結果自然不出鄭信意料,暹羅軍腐敗無能,緬軍則是征戰多年的勇武之師。
暹羅軍打排槍,白刃突擊戰皆不能勝,火炮也遠遠不如緬軍,更沒有騎兵。
至於象兵,反而成了暹羅軍遭受滅頂之災的元兇。
緬軍的俘虜炮兵米德勒上尉親自操炮命中暹羅象兵,大象受驚反衝暹羅軍陣,造成了巨大傷亡。
在這種全面落後下,暹羅一萬五千大軍只支撐了七八天,就大敗而回。
縱觀整個戰場上,除了鑾真麾下主要由泉州人組成的三千士兵,還有一定戰鬥力,給與緬軍一定殺傷以外,其餘暹羅軍潰退的速度,連緬軍都瞠目結舌。
三月初,敗軍逃回城中,暹羅一萬五千大軍陣亡、逃散近半。
鑾真身受重傷,華人勤王軍死傷慘重,光是戰歿的就有六七百人之多。
阿迦達王極為驚恐,從高調出城野戰的信心滿滿迅速變成了極度保守,他乾脆將阿瑜陀耶四門緊閉,準備緊守。
緬軍遂將阿瑜陀耶團團包圍,他們也不急著發起進攻,因為暹羅軍還有兩萬左右,有一戰的實力,白象王也在等著他的炮兵全部到齊。
書友們你們敢信嘛,這場戰鬥我找到了五個不同的版本,包括過程、時間、兵力甚至將領姓名在內的資訊,竟然大部分都不一樣。
而鄭信突圍的時間也同樣有四五個版本,最早的是他一月見勢不妙就跑了,然後一直等了二十個月,等到緬人撤退後才出來撿便宜。
老虎深深懷疑這是拉瑪一世授意這麼寫的,簡直就是劉知遠的翻版。
是以老虎只能採用一種更可信的版本,鄭信是在明年一月,力戰不能改變結果後才突圍的,他突圍出去之後,不到四個月阿瑜陀耶城就被緬軍攻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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