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在鄭信眼中,這不是在祈福,整個一群魔亂舞。。。。。
暹羅地處熱帶,士兵基本是不披甲的,僅僅精銳在手腕、胸口、腹部有很短窄的防護。
至於長槍,一來由於長矛森林需要極高的組織度、紀律性和士兵身體素質,是以在南洋,排隊用長矛互捅的時候也不多,他們達不到這個技戰術水平。
二來南洋密林和沼澤較多,這些地方,特別是密林,長兵器根本施展不開,容易被地形限制,遠不如雙持泰刀跳躍縱橫劈砍來的便捷有利。
是以他們裝備的矛樣武器不多,就算有也基本就是短矛,大多時候當投矛用,少部分時刻用來近戰。
所以不管是暹羅人還是緬甸人,主要的武器就是長短刀。
長刀一般為指揮官或者象兵才用。短刀則是全員裝備,樣式主要在長短、刀頭上略有區別。
除了短刀以外,士兵還會裝備木盾和藤盾,一般為最前排戰士破陣使用,後排負責輸出的戰士,基本就是雙刀。
而在阿瑜陀耶王朝早期,暹羅還十分流行弓弩。
王室的禁衛軍裝備從明朝進口,或者明朝下南洋工匠製作的弓弩,主要是木製弩箭。民間則流行力道很小的竹弓。
但到了火器開始大規模發展的後期,這些基本都被火槍給取代了。
而鄭信此次出擊的時候,根本就沒選擇象兵和刀盾兵。
他知道緬人火炮非常猛,讓象兵上大機率是要自己吃虧。木盾和藤盾對於火槍的防護力,也有限的很。
所以,鄭信這三千人,就是五百火槍兵和兩千五百雙刀兵。
陳聯緊緊跟在鄭信身邊,他最擅用刀,可以說是此時暹羅第一刀術高手。
暹羅歷史上著名的武將,號稱斷劍披耶者,雖然眾說紛紜,但一般也就是限定在陳聯和鄭泰的兒子披闍耶羅闍兩人身上,大機率就是陳聯。
“信,緬軍火槍兵眾多,城寨中還有火炮,人數更是我們的一倍以上,不能硬上。”陳聯低聲對鄭信說道。
從鄭泰到了鄭信府上之後,他們這些親近就開始不稱呼鄭信為披耶達了,而是直接稱呼為信。
這可不是不尊重,實際上有種稱呼為‘我王’的意味。
鄭信點了點頭,“為了養育我的母親,我們不怕死亡,但不能白白犧牲。
我猜這場戰鬥是白象王故意設的陷阱,他的目的就是盡力殺傷城中的有生力量。
所以他一定會命令實際處於優勢的緬軍,主動出擊的。”
“我們等,等緬軍離開營寨來攻打我們!”鄭信非常沉穩的說道。
果然,局面完全就像是鄭信預料的那樣,暹羅本來就兵少,只有兩萬,戰鬥力也不如緬軍。
而緬軍足足有四萬,兩倍於暹羅,且這些年南征北戰,英國人、法國人、滿清都在他們手裡吃過大虧,精銳程度完全不是暹羅軍能比的。
出城作戰的暹羅軍四面出擊,還去攻擊堅固的緬軍營寨,根本就是送菜,很快就被打的丟盔卸甲。
特別是披耶宋加洛的隊伍,他們攻擊的營寨中,駐紮有三百葡萄牙奴隸火槍手,一頓火槍就把他們的哭爹喊孃的,沒摸到緬軍的營寨大門就被擊退了下來。
可以說,戰鬥剛剛開打,局勢就向著暹羅人最危險的處境而來。
鄭信對面,緬軍依然沒有出城,但他站在高處,目視四周,全部是暹羅的敗兵在哭喊,甚至有其他地方的潰兵潰退到了他這邊。
鄭信一邊收攏,一邊向緊挨著他的披耶碧武裡鄭泰所部靠近。
而遠處,白象王孟駁也騎在一頭巨大的白象上,他用望遠鏡遠遠看見戰場上唯有鄭信與鄭泰所部旗幟、陣型還算整齊,更看出他們希望合兵一處而戰。
當即下令:
“調集主力,進攻那兩支泰人軍隊,不能讓他們合攏!”
戰象嘶鳴,戰馬噦噦。
緬軍接到了命令,很快就朝著鄭信與鄭泰而來,足足有一萬二千人之多。
鄭信見狀,不敢再動,只能命令士兵原地結陣。
並且把潰兵從軍陣中清除了出去,把他們安排在了後邊,免得他們打起來大喊大叫擾亂軍心。
緬軍分兩路而來,主力八千人圍攻鄭信三千人,偏師四千人圍攻鄭泰兩千人。
鄭信立陣一片緩坡,將僅有的兩門野戰炮放在最前面,五百火槍手列陣左右,兩千五百雙刀兵都藏在土坡後面。
緬軍結陣前來,鄭信先用火炮轟擊,再以火槍三段擊,一時間槍彈如雨,連續打退緬軍三次進攻。
緬軍統帥大怒,也派出火槍兵橫陣與鄭信部對戰。
緬軍火槍多,足足有兩千人,鄭信所部抵擋不住,火槍兵慌忙往山坡後退去,連大炮都不顧了。
緬軍統帥轉怒為喜,以為擊潰了鄭信,趕緊命士兵佔領高處。
結果等他們趕到山破後,埋伏的陳聯等雙刀兵猛然躍出猛砍。
一刻鐘後,緬軍承受不住傷害,只能丟下一兩百具屍體狼狽退下。
等他們一走,鄭信的火槍兵又重新開始在高處列陣射擊。
如此反覆兩次,緬軍被打的死傷慘重,緬軍統帥遂改變策略,冒險派人涉水包抄。
結果鄭信看準他分兵,立刻親自手持雙刀上陣,猛衝緬軍統帥所在。
以潮州鄉黨為主的鄭氏暹羅軍上下一心,竟然差點打到緬軍統帥面前。
戰線上一片混亂,陳聯勢若瘋虎揮舞雙刀在緬軍中來回衝擊,潮州鄉音響徹戰場,個個以一當十,緬軍死傷慘重,又被打的連連後退。
白象王突然神經質的一笑,“這必是泰軍精華所在,說不定就是那些在城南抵抗我軍最為得力的唐人組成。
調我禁衛第三團去,一定要殲滅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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