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營外。
高羽站在高歡身側,眼神卻在打量著身旁的‘具甲鐵騎’!人、馬皆披甲。
忽而狂風大作,為了安撫受驚的馬匹,具甲鐵騎們紛紛用力勒住韁繩,整齊劃一的動作,更顯其威嚴
營門大開,李崇與其副將、親衛等騎馬而出。
段長在馬上行禮道。
“甲冑在身,無法行禮,萬望大將軍恕罪。”
李崇眼中既透著羨慕又帶著些許惱怒,這才是軍中精銳該有的樣子,而不是他軍營中那些整日不好好訓練,卻酗酒嬉笑的廢物,但段長甚是無禮,帶具甲鐵騎來示威嗎!羨慕也好,惱怒也罷,李崇深知,眼下的情況不好處理。
他當即厲聲道。
“未得軍令,卻率軍前來,段將軍意欲何為?”
段長連忙解釋,“乃是有要事稟告,大都督莫要誤會。”
“既是如此,為何不進營中稟告?”
“此事幹系甚大,怕引起不必要的誤會,這才請將軍出營相見,望將軍海涵。”
“到底是何事,值得段將軍如此興師動眾的來我軍營?”
段長看了看一旁的婁內幹,開口道,“有賊匪冒充中軍劫掠婁家商隊,被我軍士卒擊潰,可從俘獲的潰兵口中得知……他們乃是將軍麾下中軍之人。”
李崇早已知道,但臉上卻沒有任何表現,反問道,“可有證據?”
段長一揮手,便有士卒將被活捉的幾名潰兵給帶了上來,還有被高羽所擊殺的陸忠等人的屍首。
“他們親口承認的。”
李崇僅僅只是掃了一眼,便高聲反駁,“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我麾下士卒乃皆是中軍精銳,各個都是良家子身份,絕無可能幹出這等勾當!”
樓內幹聽聞卻冷笑連連,出口譏諷,“人證、物證聚在,大都督的意思是我們在誣陷中軍?”
李崇也冷笑一聲,“人證、物證?在何處?”
婁內幹可不懼他,甚至還出言譏諷,“大都督歲數與老夫無異,目力和耳力卻衰敗至此?剛才段將軍的話沒聽見嗎?”
“老夫的身體無需你多心,這夥人確實乃我軍中士卒,但他們渾身是傷,我怎麼知道是不是屈打成招?”
“現在我就在此處,你們如實回答,到底有沒有劫掠婁家商隊!”
這幾名潰兵一開始是懵的,但很快反應過來,連忙哭喊改口,“我等皆為中軍士卒,豈會幹賊匪的勾當?大都督您可要為我等做主啊!!”
“他們將我等扣押起來,嚴刑逼打,再三逼迫,我等為求活命才說出那些話。”
李崇進而笑了一聲,“真相大白,婁家家主可還有話說?”
他知道事情的原委,即便這群士卒再怎麼不是東西,他再怎麼厭惡這群人,這時候也必須站出來維護中軍士卒!此事已經不單單是簡單的對與錯,而是涉及立場!
這次北征柔然,他是假持節,都督北討諸軍事的大將,但六鎮軍隊又不是他的嫡系,從洛陽帶來的這批中軍才是他最大的依仗,是威懾六鎮,令其聽命於自己的底氣。
他必須要維護中軍,才能讓中軍站在他這一邊。
這也是為什麼他一開始便下令將陸忠麾下士卒看管起來的原因,不希望事情鬧大。
若是婁家的人不找來,那皆大歡喜,對外宣稱陸忠被南下的柔然部落所殺,將事情糊弄過去。
如今婁家的人找上門來,他便只能打死不承認劫掠商隊這件事情,將中軍維護到底。
當然……
他也不希望跟婁家這些懷朔本地的豪族起衝突,似婁家這等豪族在懷朔本地經營多年極具郡望,又與周邊豪族聯絡頗深,得罪一家便是將整個懷朔周邊乃至六鎮的豪族全部都給得罪,那這仗也就難打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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