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軍營內旌旗迎風招展,外圍沉悶的戰鼓聲彷彿每一下都敲擊在軍士們的胸腔上。
懷朔、武川、中軍三方精銳盡出!李崇披全甲立於臺上檢閱大軍。
放眼望去,懷朔、武川計程車卒各個披甲執銳,昂首挺立,精神飽滿的面容上充滿著肅殺之氣,而在趕走一批鬧事的中軍後,剩餘的中軍在他的操練下也總算是有點精銳的模樣,起碼在氣勢上不輸給邊軍之人。
李崇一抬手,身旁立馬有人打出旗號,擂鼓計程車卒們看到後紛紛調整鼓音,無需言語,僅聽從鼓音,三軍士卒便整好佇列,整齊劃一的動作帶動著身上鎧甲的甲葉子鏗鏘作響,相當震撼人心!高羽也是頭一次參加如此規模的大軍集結。
再一看李崇一手叉腰,一手放在掛於腰間的佩刀上,身上的紅色大氅被風吹的獵獵作響,這是隻有軍主以上級別的將領才能佩戴的物品,也是無數人想象中猛將的標誌性佩戴物品!段長、屈翼分列李崇兩側,他們跟李崇是同樣的裝扮。
“眾將士!此番北征蠕蠕,朝廷令我帶中軍攜六鎮精銳齊出,為上不負陛下所託,下不負大魏子民之望,此次出征定要畢其功於一役,徹底解決我大魏北境之患,讓六鎮軍民從此再不被柔然襲擾!”
“在大軍出征前,三軍會操!”
“此番會操,懷朔、武川、中軍各選其軍中驍勇之士,比拼武藝,以壯我軍威!”
“最終獲勝者所在之軍,可為此番北征先鋒!”
這話一出,懷朔、武川兩軍軍士紛紛動容,眼神熾熱。
六鎮可是保留著草原部落的習性,大軍出征誰能當先鋒,就意味著誰擁有先手搶戰利品的權利。
戰利品這玩意誰搶到,就算誰的。
反倒是中軍士卒不是很感興趣,北征對他們來說最重要的是混軍功,戰利品能搶到最好,搶不到也不強求,錢物這玩意,只要能活著回到洛陽,待到職務擢升後自然有的是機會去撈錢,戰場上拼什麼命啊?反正最後的戰報不都是他們說了算?
賣命的事情讓六鎮的人去幹就行了。
李崇率先開口!“在會獵開始之前,先從各軍驍勇中再擇三人比較一番,為眾軍士做個表率!”
“厙狄幹,杜宇,雲弘文,出列!!”
中軍士卒佇列中,前排計程車卒往後面口口相傳,被點名的三人走到臺下,高羽正好站在懷朔軍佇列的前方不由好奇打量,從身材來看各個虎背熊腰,對於武備荒廢的中軍而言,這三人已經是難得的勇士。
尤其是中間喚作厙狄乾的那人,身高八尺有餘,身材孔武有力,遠遠都能看到起手上的老繭,顯然是極善射箭之人。
屈翼也跟著開口。
“賀拔允,賀拔勝,賀拔嶽,出列!!”
鼎鼎大名的賀拔三兄弟也從武川軍中走出來,龍行虎步,面容威嚴,他們三人也都身披大氅,相當威風。
氣勢上瞬間就壓過中軍之人。
三兄弟勇武之名傳六鎮,武川士卒看著他們無不昂首挺胸,驕傲之情溢於言表!段長也往前一步,看向懷朔軍士,最後將視線停留在高羽身上!他大聲喊道。
“斛律金,葛榮,高羽!出列!!”
好吧。
昨日夜裡段長便遣人跟高羽事先說過這事,高羽本想推脫,但……勇武之名已經傳出去,又怎麼推脫得了?
既然叫到自己,那就坦然應對!高羽面不改色的走出佇列,跟在斛律金和葛榮身後,三人同樣來到軍陣前列!葛榮他見過幾次,高歡結婚時,就去送過賀禮。
至於這個斛律金,他倒是聽說過,其祖上乃是率部眾歸降的敕勒族人,被封第二領民酋長,而後便一直承襲祖上的軍職,據說也是弓馬嫻熟,而靠近後一看,更是覺得這人很熟悉,仔細一想,這不就是前幾天在軍市外唱《敕勒歌》的那個領頭人嗎。
九人站在佇列前方,從左往右看,前面都還好,唯獨到高羽這邊畫風卻突變。
其他人各個都皮糙肉厚,唯獨高羽細皮嫩肉,不像是個久經行伍之人。
不免引來一陣竊竊私語。
李崇、屈翼二人也看向高羽,高羽在軍市中角抵力挫賀拔嶽的事情,三軍將士皆有耳聞。
軍中傳聞過於離譜,而眼下看到後,又不免有些錯愕。
賀拔嶽如此魁梧真會輸給這樣一個弱不經風的小白臉?賀拔允,賀拔勝倆兄弟也都一臉錯愕,小聲問道,“阿斗泥,你真輸給他了?”
賀拔嶽臉色極為不自然,眼中怨憤不平,他依舊耿耿於懷,倒是也沒矢口否認,“確有其事,別看他貌若婦人,著實有些氣力,我不如他,不過戰場上光氣力大有何用,一看他細皮嫩肉便知其不善射箭!”
李崇很快收回自己的目光,儘管很詫異,但他也清楚人不可貌相,畢竟軍市角抵那麼多人看到,不可能是假的。
“好!各個英武非凡,不愧是我大魏軍中驍勇!”
李崇之所以在出徵前大張旗鼓的組織軍中精銳會操。
一來壯軍威,調動士卒們的氣勢。
二來打的獵物也能充作軍糧。
高羽等九人紛紛給自己的弓箭上弦,而其餘人則四散而開,將場地讓給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