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悌火急火燎的趕到張彝的府邸。
其長子張始均和次子張仲瑀都在尚書省內處理公務,眼下並不在家。
下人通報過後,便一路領著元悌來到內院,張彝已經強撐著病體坐在那等他到來。
“老……老夫身體有……恙,無法起身相迎,萬望大王贖罪。”
“無需計較這等小事。”
元悌擺擺手,也直接坐了下來。
“不知大王匆匆而來,有何要事?”
元悌點頭道,“確有要事,而且干係甚大,只能私下交談。”
張彝可是人精,頓時心領神會,將將所有人屏退後,只剩下了他與元悌二人。
“閒……閒雜人等皆已離開,大……大王請說吧。”
元悌依舊不放心的左右看了看,這才如實相告!
一想到要說的這件事情,原本被壓抑的怒火,再次蹭的爆發出來,坐不住的他起身站了起來。
“這群該死的中軍武夫!竟然在兩日前截殺我妻的車隊!”
“什……什麼?”
張彝驚的直接站了起來,十分錯愕的看向元悌,差點摔倒,又連忙坐了回去,抬頭急切的追問,“可……可是當真??”
元悌便將之前祝文宇說的事情轉述了一遍,提到了關鍵證據。
張彝沒有第一時間接話,而是在那思考,過了片刻後才開口,“大王英明,處……處理的極為妥善!”
“老夫會找人前往大王府上,確認那賊匪是否為中軍之人!”
“若真是那群兵痞所為,朝會上我定當狀告陛下與太后,讓其為我做主!!”
張彝卻搖頭道,“中軍之人不會承認的,即便那賊匪被確定是中軍之人,即便這橫刀、箭矢皆出自中軍,他們一口咬定也沒辦法,畢竟中軍人數眾多,不能以偏概全,況且……中軍軍械流出在外的也不算少數。”
“按照將軍所言,我被如此欺辱!反倒是拿這群武夫一點辦法都沒有??”
張彝笑了笑,“大王莫要激惱。”
“這人只要出自中軍,雖不能證明中軍有意要戕害大王,但亦可證明中軍軍紀渙散,目無王法,膽大妄為!而且軍械外流,都證明需要嚴厲整頓中軍!以此為由老夫在上奏疏,懇請陛下與太后徹底將武人隔絕在‘清品’之外!!”
“徵西將軍的意思是……?”
“朝會之時,大王可以放心與陛下、太后訴苦,喊冤,老夫會與犬子一同為大王說話,藉此來整頓中軍!”
“好!”
元悌思索過後,發現自己遺漏了關鍵所在!“我回去後,就將救下我妻的那夥懷朔函使以報恩之名,暫時看管起來!那中軍賊匪便是他們所擊殺!”
“中軍若要以我與他們有隙來抵賴,我便可將懷朔函使帶過去,這夥人從邊鎮而來,與中軍素未謀面,屆時,我看中軍如何抵賴!!”
“善!大王不但英明神武,還才思敏捷,老夫佩服!”
元悌大笑,“將軍老成謀國,不愧是我大魏棟樑!”
………………
高羽沒有忘記高歡的囑咐,並沒有走遠,只是在附近的佛寺轉了轉。
進去拜佛燒香貢獻香火的人絡繹不絕,他倒是對拜佛沒興趣,只是轉了一圈,很快便又回去。
剛一回來,便一臉錯愕。
只見高歡光著上身,整個背部都是血淋淋的鞭痕,比盧骨等人正在為其上藥。
“阿哥,這是??”
“無礙,事情已經過去了。”
高歡顯然不想多言。
高羽沒有繼續問,而是對著跟隨高歡前去送公文的人使了個眼色,示意他跟自己去外面院子。
他先出去,等了片刻後,便聽到腳步聲。
他詳細詢問後才知道……
就是被歧視了。
高歡正常將公文送給令史麻祥,這人賞賜肉食給高歡,高歡習慣性的席地而坐,便被麻祥以此為由,說他不尊長官,叫人抽了高歡四十鞭子。
“這不就是存心滋事?”
“人家是令史,為之奈何?”
不等高羽細想,卻聽見一陣急促的腳步,原來是祝文宇帶著人來到王妃別院這邊,說是廣平王要重重的賞賜他們,先讓祝文宇等人帶來一批護衛和婢女伺候他們。
這讓高羽有些摸不著頭腦,這別院不是本就有婢女和護衛嗎?祝文宇並沒有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