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朝,建康。
庾信時隔多年後,終於是再次回到了這片‘故土’。
上一次經歷戰事,還是幾十年前,蕭衍帶兵前來攻克建康,奪走蕭寶卷的帝位。
這座城市太平許久。
“如此奢靡,若是將軍帶大軍前來,何人能夠抵禦?”
庾信神情頗為複雜。
他在高羽麾下也效力了幾年,十分清楚高羽麾下的將士有多麼驍勇。
之所以發出這樣的感慨,還是他此前是騎著高大的北方戰馬前來,結果在城外卻被攔了下來。
許多百姓跟沒看見過戰馬似的,駐足圍觀,而守城士兵則是以騎大馬不雅觀為由,勒令其下馬進城,馬也不能入城內。
這座城池的紙醉金迷也不知道能延續到什麼時候。
也難怪南朝一直都缺乏北伐的動力。
打打殺殺哪有享受生活好呢?
蕭衍確實是個‘厚道人’。
那次北伐很多人都淪為了戰俘,唯有陳慶之跑了回來,這麼大的罪名,蕭衍愣是帶著陳慶之捨身同泰寺,在裡面日日燒香唸佛一段時間後,便讓陳慶之官復原職。
而蘭欽等人的家屬亦沒有被為難。
甚至早在去年的時候,高羽就安排人將蘭欽的家人給接了過去。
庾信的父親庾肩吾在朝中為官,其實也沒有受到任何影響,一點象徵的懲罰都沒有。
也是……
造反這種在任何朝代都是要滅九族的殺頭罪過,蕭衍都能原諒,區區戰敗罷了,有什麼不能原諒的呢?
來到自家府邸前。
當家僕看到庾信時,第一時間愣了許久,連忙跑回去傳信。
不一會。
庾肩吾便神情匆匆的跑了出來!
庾信很早就託劉桃枝送信前來,報過平安,但父子二人始終沒能相見。
這是自庾信追隨陳慶之北伐之後,父子二人第一次相見。
“阿父!”
“子山!”
父子二人皆是喜極而泣。
一番客套敘舊過後,庾肩吾也是屏退左右,詢問庾信的來意,“子山,你在信中明言,已經執意要為北朝天策上將效力,此番為何又來建康?”
“阿父,此番我乃是以天策府使者前來,還請阿父助我面見陛下。”
“難道是……”
庾肩吾一下子就明白過來,“你是為了北伐之事而來?”
“對!我欲要為我家將軍討到一樁婚事,陛下有眾多公主,若有年齡合適且尚未出嫁的公主……”
庾肩吾在朝中為官,自然也能收到一些風聲。
陳慶之又一次離開了建康,前往與北朝的邊界,也就是江淮一線,大軍也正在集結之中。
確實是有再次‘北伐’的念頭。
“此事,我如何助你?”
“阿父替我引見一番即可。”
庾肩吾默不作聲的站了起來,他起身來回踱步,思索了許久後,一咬牙道,“此事你直接去面見陛下……怕是不妥。”
“阿父有何高見?”
雖然如今父子二人分侍二主,甚至一個在北,一個在南。
但終究是自己的兒子。
而且……
庾信作為使者前來,若是能夠談成這樁婚事,解了徐州之危,亦是大功一件,後續肯定也能進一步得到高羽的重用。
庾家也是當年衣冠南渡來到的南邊,若是庾信能夠在北邊開枝散葉,也算是庾家後人重新迴歸故土了。
他自然要鼎力相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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