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六渾!那高敖曹之所以敢這般,都是你百般縱容!”
“憑什麼他一來就得說漢話?憑什麼要對他笑臉相迎?”
侯景怒氣未消,氣沖沖的衝著高歡喝道。
“都是同袍,大局為重……”
“呵,同袍?”
侯景冷笑連連,“那高敖曹,一口一個敕勒小兒、鮮卑小兒,他將我等視作同袍了嗎?”
高歡一陣語塞,苦惱的他擺擺手,“我自會前去訓斥他。”
這時,斛律光也前來稟報,從他的口中,眾人這才得知事情的前因後果,來龍去脈。
侯景繼續冷笑道,“明月,下次你瞧見了就別去管他,這廝喜歡逞能,仗著有點勇武就瞧不起天下人,讓他死在自己的狂妄下,這等沒腦子的武夫遲早落得個這等下場!”
斛律光原本還想接話,剛一抬頭卻看到斛律金給他使眼色,這才低下頭,閉口不言。
高歡勉強擠出些許笑容,“明月,此事你做的很對,此番辛苦了,你且先下去歇息吧。”
“喏!”
斛律光拱手行禮。
他這種小輩,在軍營之中都是帳內親信都督的職務,能夠隨時面見高歡,但不負責具體事務,一切都要等高歡來下令。
就是帶在身邊,讓他們多看,多學,順帶著打怪,升級。
隨後高歡又擺擺手,讓侯景等人也離開,他則獨自一人站在輿圖前,並非是思考下一步該如何行動,而是雙目失神,呆愣在原地罷了。
過了許久才幽幽的嘆了口氣。
“或許……是我將諸事都想的太過於簡單。”
“若無二郎,無法成事,唯有二郎方能化解這等局面。”
“昭君……我真的做對了嗎?”
“自古未有無功而得帝王者也。”
高歡腦海中回顧著這一年多內發生的事情,自己從一邊緣人物一躍而上,登上了權力的牌桌。
乾的事情確實不地道,欺騙爾朱兆,毀了爾朱氏的根基,甚至還連帶著算計了高羽一把,這才有瞭如今的地位。
可這一切就真的好嗎?
“利令智昏啊……”
………………
廣平外,大軍駐紮的營地,前後綿延數十里。
爾朱榮得知賀拔勝負傷歸營,匆匆前來探望。
其實就是點皮外傷,爾朱榮卻這般興師動眾。
“破胡,下次若再遇到此事,且不可逞能,豈可因些許糧草而損失驍勇之士?”
“若不是敵方援軍前來,我定然能將那高敖曹給生擒!”
賀拔勝有些憤憤不平,他覺得自己比高敖曹要強的多,生擒高敖曹只是時間問題。
爾朱榮大驚,“高敖曹?冀州之言皆言其有霸王之勇,破胡能生擒他,豈不是勇武遠在霸王之上?有破胡相助,何愁大事不定!”
賀拔勝卻頗為耿直,“他也配?這世間唯有一人可以勇武比霸王……”
爾朱榮臉上的笑容一滯。
身旁眾人的表情也都微微一滯。
他們可太清楚這位真正的‘當世霸王’是何人,就在兩年前……這位‘霸王’還跟他們是同袍呢。
“總之……沒事便好。”
爾朱榮將話題帶過,拍了拍賀拔勝的肩膀,“賀六渾已經退無可退,遲早會與我等決戰,破胡你好生休養,到時候還需仰仗你奮勇殺敵!”
“謝丞相。”
爾朱榮對武川派一反常態。
此前懷朔派也好,武川派也好,基本都是被打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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