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李念對儒、墨、道三家的分析,嬴政道:“法家不適合治理大秦,也和儒、墨、道三者是一樣原因?”
李念道:“後世有一個眾所周知的知識,‘世間萬物皆在運動之中’,也可理解為‘世間萬物皆在變化之中’。敢問大王,商比於夏如何,周比於商如何,六國比於周如何,我大秦又比於六國如何?”
嬴政沒回答這個問題,而是道:“你之意是事物在不斷變化,大秦也在變,法家已經不適合如今的大秦?”
李念點頭:“在某一段時間內,法家適於大秦,所以使得大秦實力飛速提升,一舉超越六國,但如今的大秦已和當年境況不同了。”
“當年,大秦國力低微,於諸國中並不強大,如不以商君變法,將國亡。可如今,六國已滅,天下歸一,九州之內再無大秦敵手,還能像天下一統前,用法家之法治理大秦嗎?”
“大王現今已不是秦王,而是天下之主,在思考治理天下之策時,不能再和以往一樣,要著眼於整個天下,原來的六國之民,如今也是大秦之民。”
朱元璋也遇到過類似問題——南北榜案,但老朱處理得很好,他很明白自己是天下之主,而不是北方皇帝或者南方皇帝。
嬴政心猛地一震,哪怕他現在已經想到,可被李念指出,還是有種振聾發聵之感。
‘是啊,寡人已不只是秦王,更是天下之主,法家能治大秦,未必治得了整個天下,如今的大秦和先祖任用商君時的大秦,已經不一樣了。本來的歷史上沒有李念,寡人是不是未能想通這點,才為大秦覆滅埋下禍根?’
嬴政心中自問,若李念知道,定會告訴他:在歷史上,始皇您意識到了自己是天下之主,所以才“書同文、車同軌、行同倫”,只是您沒意識到過去的法家已經不適合現在的大秦,還在以法家治理大秦那套用在整個天下身上,不僅讓秦人受不了了,六國人更受不了。
後世常有人將法家和依法治國劃上等號,實則兩者有很大不同,法家是專為君王服務,對百姓相當嚴苛殘酷。
法家馭民五術,愚民、疲民、辱民、弱民與貧民,削弱百姓的力量以穩固君王統治。
這不僅是《商君書》的思想,《韓非子》中也有此類思想。
始皇會施行“焚書坑儒”,李斯功不可沒,其正是以法家思想勸說始皇焚書,李斯乃法家之人!
在過去百多年裡,秦人還能忍受法家的治理,但如今一統天下了,還用法家進行高壓統治,即使是根鐵弦,也有崩斷的時刻,而六國的百姓以往沒被如此對待過,更易滋生不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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