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師兄們的騷操作
……
賈正義提溜著褲子,走在前面,姿勢有些怪異,好像做了什麼不可描述的事。
一路上看到其他捕快投來詫異的目光。
我們來到了後院,看守大牢的幾個捕頭個個都鼻青臉腫,估計是出自幾個師兄的手筆。
甲字號牢舍深埋在甬道盡頭,囚室被兩道玄鐵柵欄分割成陰陽兩隔。
我伸手觸碰潮溼的牆壁,青磚表面立刻浮現出金色經絡。
這是金稅大陣的紋路,連石頭都在替鎮武司記賬。
左側牆壁貼滿泛黃的《丙七區真氣稅欠繳榜》。
榜首無敵門:欠稅二十萬三千兩(含利息);
右側鐵柵釘著七尺見方的《江湖通緝賞金榜》。
三個師兄和師父的名字上已經用紅筆劃去。
角落裡塞著各色物件:
武當派的太極銅錢鏢、唐門的暴雨梨花針圖紙,甚至還有半塊刻著“少林駐東海辦事處”的木牌。
下面壓著各大門派用血寫的稅債肉償悔過書。
牆角黴斑吞噬了《牢房抵稅條例》的大半正文。
殘頁邊角洇著血漬,不知是誰的塗鴉,寫著“丙七”二字。
每間牢舍門上,都寫著一個數字:“伍”。
每個筆畫上面爬滿了暗紅色的甲蟲。
我指著牆上的數字,“這是什麼?”
“還有五天,鎮武司清賬。”
賈捕頭伸手捏爆了一隻甲蟲,滋滋化作一團白煙,“還不上稅的……”
他吐了一口濃痰,“叫地獄!”
……
懷中的雙蛇玉佩,忽然熱了一下。
一間牢舍中忽然有個雞爪似的手抓住了我,“江小白!你來了,你終於來了!”
我認出此人是陰煞,也是我送進來的第一個人。
他在賞金榜排行一百七十九,因盜取三千鈞真氣被通緝,賞銀十八兩。
陰煞凹陷的眼窩裡,幾滴金色液體正在眼角凝結。
他發瘋似的喊,“他們在清算慶曆十八年的舊賬!一鈞真氣稅竟要抽走三魂七魄...假的!都是假的!”
賈正義一棍砸開他:“晦氣!上個月剛給你續過真氣貸,嚎什麼喪!”
懷中玉佩越來越熱,貼著胸口開始共振,像是有人拿著金算盤在肋骨上敲擊。
我伸手去摸玉佩,腦海中閃出一行字:“鎮武司稅吏,不死宗叛徒”。
陰煞青灰色的臉龐泛起硃砂般的暗紅,眼神直勾勾盯著我,帶著三分癲狂。
我連忙快走幾步,繼續向前,後面傳來陰煞發瘋似的嚎叫聲。
“江小白,你跑不掉的!”
“天道大陣會要了你的命!”
……
甲字一號牢舍。
我聽到師父的聲音,於是停下了腳步。
“當年朝廷命我建金稅大陣,本想以武者之力,造福蒼生,誰料他們卻用稅蟲在大陣中種下了毒丸!稅蟲是天下武者的毒丸,小白就是金稅大陣的毒丸!”
三師兄雙拳緊握,“不錯!就讓小師弟把這筆賬連本帶息收回來!”
“太危險了!”二師兄反對道,“我發過毒誓,誰要是敢傷害小白分毫,我在他祖宗墳頭種毒!”
大師兄質疑,“江家絕後,你拿什麼還江侍郎的債?”
“他爹慶曆十八年就押給鎮武司了。”
師父忽然掐滅煙槍,盯著隔壁方向冷笑:\"九章算術冠絕天下,卻算不清自己兄弟的命。\"
……
聽到這些,我的呼吸變得急促起來。
懷中玉佩在發燙,裂紋像一根根刺,扎進我的心中。
從小到大,師父和師兄對我寵愛有加,從未提及過我的身世。
師父的嘆息扎進耳膜:江侍郎……押給鎮武司……
腦海中閃過一個個畫面。
……
慶曆十五年的冬夜,他總在書房撥弄金算珠,宣紙堆裡混著我的糖葫蘆籤子。
\"爹爹,陪我放爆竹!\"
\"等爹算完這本賬...揚州漕運的折耗率差三毫,定是稅蟲作祟。\"
算珠聲戛然而止,鎮武司的獠牙火把已堵住江府大門。
……
到處是火,師父帶著三個師兄,抱著三歲的我,一把劍殺出了江府。
大師兄染紅鮮血的白衣,二師兄千足蜈蚣遍佈臉龐,三師兄的聖人說碎成紙屑。
我抓著師父的衣領哭喊:“爹……爹還在後面……”
他捂住我的嘴,把雙蛇玉佩塞進我懷裡:“你爹留給你的不是玉佩,是命!抱緊了,它能吃稅蟲!”
地上屍體遍佈,牆壁上血跡斑駁。
金線在血裡遊,像此刻牆上的稅紋。
皇宮城樓上一雙幽邃的眼睛,注視著鎮武司。
「【表情】《曉生江湖·武者品階白皮書》(殘頁)
凡天下武者分九品十八階,江湖有言:\"三品看搬漕,四品觀稅紋,五品斷生死,上三品者皆非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