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9章 【】竟被他們鑽了空子。

這一日，皇甫輝和米和正率領著幾艘改裝過的運輸船和部分戰船在近海進行聯合演練。突然，瞭望哨發出了警報：遠方出現一支龐大的船隊！

那支船隊約有二三十艘大船，形制比常見的商船要大，但懸掛的卻是南洋小國的旗幟。

他們立即上了瞭望塔，只見船隊甲板上站著的護衛，雖然穿著雜色的服裝，但他們的站姿、紀律性以及隱約可見的武器配置，都透著一股精銳軍隊才有的肅殺之氣，絕非普通商隊護衛可比。

米和眯著眼睛，憑藉老水軍的直覺說道，“這船吃水很深，裝的肯定是重貨。護衛也太過精良了。”

皇甫輝心念電轉，立刻下令：“保持距離，悄悄跟上他們！看看他們到底要去哪裡！”

米和也好奇，自己這邊戰船也有三十艘，且士兵有二千人多人，而看商隊人數雖然三千多人，但是自己船是戰船，在戰鬥中的優勢比起這些商船就靈活多了，於是下令跟上去。

一個時辰後，商船開始往龍山城方向移動。

皇甫輝站在船頭，緊盯著遠處那支規模龐大的船隊。他身邊的水師都司米和，則眯著老練的眼睛，判斷著風向。

“米都司，他們的目標是龍山城，就算不是周軍，也和周軍在關，我們打一仗！”皇甫輝低聲道，語氣帶著壓抑的興奮與決絕。

米和舔了舔有些乾裂的嘴唇，狠聲道：“媽的，吃水這麼深，肯定是好貨！幹了！皇甫將軍，你的人都準備好了嗎？海上戰爭可不是鬧著玩的，要是接舷戰老水兵都未必能站穩！”

皇甫輝回頭看了一眼身後那些雖然經過訓練但臉上仍帶著些許緊張的騎兵弟兄們，堅定地說：“養兵千日，用兵一時！是騾子是馬，總要拉出來溜溜！米都司，你的水師船纏住護衛，我帶隊衝最大的那幾艘！”

戰鬥在一聲令下爆發。

米和指揮著開南水師的戰船，憑藉靈活性和數量優勢，勇敢地衝向船隊的護衛船隻。

箭矢如同飛蝗般在空中交錯，火炮發出轟鳴，海面上頓時水柱沖天，殺聲震耳。

鷹揚軍水師組建雖然有幾年了，但是這實際出手，還是第一次，因此無論是炮手精度還是船隻配合，都略顯生澀。

一艘快船在試圖搶佔上風位時，被對方側舷突然冒出的密集炮火擊中，船桅斷裂，瞬間失去了戰鬥力。

另一艘則在接舷時，因為士兵操舟不熟練，未能完全靠攏，反而被對方抓住機會，反而讓對方跳上了船，陷入了苦戰。

鮮血染紅了甲板，慘叫聲不絕於耳。

“不要慌！穩住！跟著我！”皇甫輝見狀，知道不能再等，他親自率領三艘裝載著最精銳騎兵（無馬）的快船，如同離弦之箭，冒著密集的箭雨，強行衝向船隊核心那幾艘最大的貨船。

“砰！砰！”沉重的搭鉤抓住了敵船的船舷。

皇甫輝第一個提槍躍上敵船甲板，他身後的騎兵們雖然腳步因船體搖晃而有些踉蹌，但長期的嚴苛訓練在此刻發揮了作用，他們迅速穩住身形，結成簡單的戰陣，與船上那些明顯是精銳士兵偽裝的護衛絞殺在一起。

接舷戰異常慘烈。

這些商船護衛極其悍勇，刀法狠辣，顯然都是百戰老兵。

皇甫輝部下的新兵們初經如此硬仗，難免有些手忙腳亂，不斷有人受傷或倒下。

但皇甫輝身先士卒，長槍接連出手，擊殺數名敵兵，極大地鼓舞了士氣。米和也指揮水師戰船拼死拖住其他商隊護衛船，不讓他們支援。

經過近半個時辰的浴血搏殺，鷹揚軍終於以付出近百人傷亡的代價，成功控制了最大的貨船以及旁邊兩艘較小的貨船。

其餘商船隻見勢不妙，不敢戀戰，紛紛藉助風勢和熟悉的水道，擺脫糾纏，向著龍山城方向倉皇逃去。

“救治傷員！清點戰利品！快！”皇甫輝顧不上喘息，立刻下令。

當士兵們撬開繳獲船隻的貨艙時，所有人都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

其中兩艘船裡，堆滿了散發著異域香氣的香料和成袋的糧食。

而最大那艘船的底艙，則整整齊齊地碼放著沉重的木箱，開啟一看，裡面全是白花花的銀錠！初步清點，光是這一艘船，就有接近二十萬兩白銀！再加上另外兩艘船上的香料和糧食，總價值難以估量。有懂行的老水手粗略估算，這次截獲的貨物總價值，恐怕接近甚至超過三十五萬兩白銀！

“二十萬兩現銀……還有這麼多香料和糧食……”皇甫輝看著這些戰利品，先是狂喜，隨即猛地一拍大腿，懊惱地對著米和叫道：“米都司！虧了，虧大了啊！早知道這船隊這麼肥，咱們就是把家底全押上，也得把剩下的船都留下！這跑掉的，得有多少銀子啊！”

米和也是又喜又憾，苦笑道：“誰能想到這商隊這麼闊氣！這次是咱們兵力不足，水師弟兄們也還欠點火候，能拿下三艘，已是僥倖！”

兩人不敢怠慢，立刻押解著俘虜和繳獲的船隻，返回開南水師基地。

他們剛靠岸，得知新任東南戰線總協調、鷹揚軍大將段淵已經抵達開南。

皇甫輝和米和連忙前去拜見，將此次海戰經過和繳獲情況詳細彙報。

段淵原本因為歸寧城傳來的糧荒訊息而心情沉重，聽完彙報，陰鬱的臉上終於露出了難得的笑容，他用力拍了拍皇甫輝和米和的肩膀：“好！幹得漂亮！皇甫輝，你小子真是個福將！米都司，水師弟兄們打出了威風！我會立刻向大帥為你們請功！”

他當即親自書寫戰報，將繳獲的二十萬兩白銀、大量香料糧食以及俘虜部分人員的情況，分別火速發往歸寧城。

次日一早，歸寧城帥府。

嚴星楚、洛天術、張全、周興禮等人正為糧價和財政問題愁眉不展，接到段淵從開南發來的捷報，眾人先是愣住，隨即爆發出巨大的歡呼！

“二十萬兩現銀！還有香料和糧食！好！好一個皇甫輝！好一個米和！”嚴星楚激動地在書房內來回踱步，多日來的壓抑一掃而空，“段淵說他是福將，真是一點沒錯！此戰繳獲，足以讓我鷹揚軍再支撐一二月！”

張全撫著胸口，長長舒了口氣：“天無絕人之路！這批銀兩和物資，真是及時雨！”

周興禮也捻鬚微笑：“確實是大功一件。不過，大帥，諸位，捷報中還提到，這批貨物是從南洋運往龍山城的，除了銀兩，還有糧食……”

他話還沒說完，洛天術眼中精光一閃，猛地打斷了他：“糧食？從南洋運糧食回來？周邁佔據天陽、龍山、臨汀，皆是魚米之鄉，為何要捨近求遠，耗費巨資從海外運糧？”

周興禮點點頭，他顯然也想到了這一點，介面道：“洛大人所言極是，此事蹊蹺。而且，信中說此次截獲的貨物總價值恐超三十兩，周邁這次就運了價值百萬兩的物資回來，他哪來如此雄厚的財力？難道他在南洋……”

洛天術猛地站起身，語氣帶著前所未有的凝重和一絲驚覺：“難道周邁在南洋，不止是貿易，而是……而是發現了銀山？或者至少是控制了一個產出極其豐饒，擁有大量白銀和糧食的地區！”

“銀山？！”嚴星楚和張全同時驚訝出聲。

這個推測，如同一道閃電，瞬間劈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