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上了諜報司的馬車
在郡城衛婁至三和他認識十多年,雖然更多接觸都在公務中,但時間長了也有了朋友情誼,且昨天他在庫司才見到活生生的婁至三,因此他認為朱威又和往日般在開玩笑,但這玩笑有些過火了。
“老徐,你要是不信,自己去問!”朱威見徐端和對他生氣,眼神一瞪,氣呼呼地坐在了自己的椅子上。
見他如此,徐端和有了些不安,起身走到朱威旁邊正色道:“朱少,具體什麼情況?”
朱威瞅了他一眼,扭頭拿起要處理的文書:“我剛剛在大門碰見鎮撫司的人,閒了幾句,他們正趕去庫司。”
徐端和身體有些僵硬,這不昨天還是好好的一個人,今天突然說沒就沒有了。
“庫司?”嚴星楚心裡有些奇怪,昨天晚上死的,怎麼會在庫司,不應該在家裡嗎。
婁至三的死亡事件還沒有到中午就已經在衛衙裡傳開了,被人謀殺。
謀殺只是結果,被誰謀殺才是關鍵,很快就有訊息傳出是洛山營的人所為,原因是婁至三不同意補充火炮,甚至暗示最近手頭緊缺銀子,要補充也不是沒有辦法。
洛山營的人正因為死了幾十個兄弟,本在氣頭上,哪聽得這個,直接一刀割喉,殺死在庫司的火炮庫裡。
徐端和一掌拍在桌案上,壓根不相信,不是不信洛山營殺人,而不相信婁至三會收錢,因為他認識的婁至三是一個膽子不大的人,想不到人死了還要被抹黑。
於此同時,郡城衛指揮同知皇甫密也一巴掌拍在了桌案上,桌案上立即出現了一個手印。
身為從三品的大員,他雖不清楚具體發生了什麼事,但是一眼就看出有人在藉機挑事,這才半天不到,就傳得有鼻子有眼。
是誰?目的是什麼?他看著面前衛鎮撫司、諜報司的兩名主官,希望他們能給他一個答案。
這兩位主官在外都是別人見了發寒的人,而現在鎮撫司胡元背後發涼,諜報司周興禮額頭冒汗,因為衛指揮同知大人是整個郡城衛裡出了名的脾氣最不好的人。
他們都盼著對方回應,於是兩人都不說話,只是低著的頭又低了些,噤若寒蟬。
“很好,很好!半天過去,你們就幹了一個仵作該乾的事。”皇甫密低沉地道:“本官給你們五天時間,本官要見到你們的詳細呈報,調查結果和辭呈你們自己選。滾!”
“是,大人。”兩人深深一躬,迅速轉身出了同知公房。
兩人狼狽地出了軍衙,胡元把背上的汗伸手抹了下來,看著周興禮擦著額頭上的汗,嘆道:“老周,這活我是真幹不下去了!”
“那你可以遞辭呈給大人。”周興禮擦完臉,鬢角的白髮讓他顯得從容而沉穩,偏偏說話有氣無力。
胡元聽見這要死不活的聲音,心裡就來氣:“你這個老小子,你又想讓我出頭!”
“老胡,你又倒打一耙。”周興禮整理著官袍,這次說話倒是快了些,但聽來還是緩慢,“動手吧。”
胡元目光低垂,嘆聲道:“希望老薛不要怪我。”
“這可不像你啊。”周興禮瞥了他一眼,“早上你已經派人通知他,他要怪也只能怪他的人太魯莽,或者正好被人當成了棋子。”
胡元很難得見周興禮一次性說這麼多的話,但現在卻沒有心情打趣他。皺眉道:“老周,給你說一句實話,我總感覺這事有什麼地方不對。”
“你說呢,不然同知大人為什麼要求我們五天破案。”
“唉,五天,真急。走吧,我到想看看是我們的嘴快,還是他們的鉤長!”
兩人消失在衛衙外不久,洛山營參軍李章、校尉李驍被鎮撫司從客棧帶走了。
訊息傳到主薄房,嚴星楚有些想不明白了,他聽說過風聞言事,但是沒有想到這軍中還有風聞抓人的,而且還是大張旗鼓。
中午主薄房所有人專程去了趟殮房,由於還在調查中,除了他的妻兒外,其它無關人員都沒有見到婁至三的屍體。
幾人在殮房外碰見婁至三悲痛欲絕的妻兒,聽鎮撫司的人說他夫人已經一度昏厥,徐端和與婁氏也是認識,但卻不知該如何勸解。
回來後一直眉頭緊鎖,心情不佳,聽聞鎮撫司的人如此抓人破案,瞬間勃然大怒:“鎮撫司簡直胡鬧!”
張全沉聲喝道:“老楚,當知道各司各房自有規矩!”他也是不解,但在衛衙裡有些話可不能亂說,甚至寧肯當面吵,忌諱背後論。
一個時辰後,案情持續發酵,李章、李驍被抓後,洛山營同來的親衛士兵跑到了鎮撫司處去堵門要求放人,被鎮撫司主官胡元當場下令全部抓捕。
緊接著,司庫房主官吳炳被通傳到鎮撫司,自他進入鎮撫司後,當天就再無訊息。
半夜三更,嚴星楚早已熄燈入睡,卻被張全叫了起來,讓他收拾行李馬上給他走。
嚴星楚帶了幾身衣服,沒有其它的東西,很快就跟著張全出了衛衙。
出了衛衙轉了一個彎,在一條小巷子,他們上了一架馬車。嚴星楚很意外,車廂裡已經有一人。
“這是諜報司周大人。”張全坐下後,對嚴星楚道。
嚴星楚抱拳,微微躬身:“見過周大人。”
“走。”周大人向車廂外說了一聲,馬車開始動了。
接著道:“你昨晚提的方案同知大人同意了,但需要一人前往接洽,張全推薦了你。”
周大人說話很慢,嚴星楚聽得很清楚,但卻不明白,接洽之事,這不是庫司的事嗎?
“不用多想,這是軍令。”張全看他不說話,補充道。
“是。”嚴星楚看著周大人,發現的他的眼睛很明亮,還夾帶著一絲銳利。
周大人整理著身上的衣服,繼續道:“此行一共三人,一人是你們的護衛陳漆;一個協助你處理火炮接洽的陶玖,他們已經在等你。”言畢,就再也不說話。
張全從腰上取出一個小袋子遞給他:“這是從賬房支出你在外行走的銀兩。”
嚴星楚雙手接過,感受到重量不低於十兩,暗道一次在外行走的差銀如此豐厚。
不多久馬車停了下來,車伕掀開門布,讓嚴星楚背過身,用一塊黑布給他蒙上了眼,然後才扶著他下了車。
“在外保重。”張全沒有下車,但聲音從車廂裡傳了出來。
嚴星楚看不見,只有手臂被車伕拉著感覺從院子裡進入了一個房間,然後走了幾步又下了臺階,憑著感覺他知道自己走了地道。
地道里一股黴味,甚至還有關卡,嚴星楚也不知道他們怎麼能夠在這裡執勤。
兩人走了一炷香時間,然後感覺被人拉了上去,進了一間房裡,然後又出了房間走了約半柱香才停了下來。
“嚴書佐,可以解下來了。”
嚴星楚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空氣清甜。點點頭,然後自行解下矇眼黑布,外面一團漆黑,稍作適應只見面前正有兩名二十五六的男子看著他,不遠處還有三匹馬。
大家相互見了禮,嚴星楚沒有想到馬伕就是陳漆,而另外一名男子正是陶玖,身材中等,倒是揹著一把算盤,倒是少見。
“我們現已出城,時間緊迫,邊走邊聊吧。”陳漆看著兩人。
嚴星楚聽見已經出城,有些意外。心裡不是沒有猜測過,但是沒有想到,郡城還真有密道出城。
三人上馬向東方的安靖城而去。
抵達安靖城已經是二天後的中午,安靖城的城防比武朔城更嚴,在武朔城遞了腰牌就會直接進入,而在這裡還需要二次勘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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