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這狐狸要回巢了
七日後,安靖衛城門下。
嚴星楚仰頭望著斑駁的城牆上“安靖”二個大字,感慨自己給安靖城還是緣分不淺,幾次大事都在這裡發生。
“嚴御史,這安靖衛的城防比三年前更森嚴了。”趙春胡眯眼打量,他官服下襬沾著薄灰,顯然連日趕路頗為疲憊。
旁邊的鄭昌言嗤笑一聲,捻著山羊鬍須:“自打洛東關與歸寧城失守,朝廷撥得軍需製造銀子如流水灌進來,這裡要是出了問題,這北境真的就完了。”
嚴星楚也不知鄭昌言為何發笑,他也不想去細究。微笑道:“二位大人,城內有人來了。”
城門內出來十多騎快馬,當先一名紅袍武將,面容沉穩,四十許人。
到了儀仗前,翻身下馬:“下官安靖衛指揮使範成義,率眾恭迎欽差大人!”
趙春拱手道:“範指揮使客氣,本官奉旨查案,還需諸位協同。”
嚴星楚剛還想下馬,但是看到趙春和鄭昌言都安坐馬上,也就沒有了動作。
目光掠過範成義身後,看見二個熟人,安靖衛指揮左僉事魯南敬、右僉事吳徵一。
魯南敬也看著他,兩人點了點頭。
吳徵一也看到了他,臉上微微一笑。
範成義爽朗大笑:“趙大人及諸位上差,今兒晌午在衛衙設宴,給諸位上差接風!”
衛度宴席。
範成義舉杯沉聲道:“安靖衛出現命案及火炮接連丟失案,實奈本官疏漏,這次陛下派諸位上差查辦,下官及安靖衛所有人員均會全力配合!下官已命人封鎖所有關卡,所有人均不能出城!”
趙春端起酒杯站起身,微笑道:“本差先謝過範指揮使,後面還會多勞煩安靖衛同僚。”
大家一飲而盡。
接下來大家也不在談論公務,相互間閒聊著。
吳徵一端著酒杯走到嚴星楚身邊:“嚴御史,洛山營火炮丟失一案,本官處置失當,這杯酒,權當賠罪。”
嚴星楚站起身,盯著他輕笑:“吳大人言重了,本差當時身有嫌疑,吳大人秉公辦理並無不妥。
吳徵一手腕微微一抖,酒液濺出幾滴:“當日輕信董其忠之言,差點誤成錯事。”
“吳大人也是受人矇蔽。不說了,本差敬吳大人。”嚴星楚端起酒,一飲而盡。
嚴星楚斟好酒,看向魯南敬,他想過去敬魯南敬一杯。
對於吳徵一,他沒有絲毫好感,此人與董其忠之間,就是一丘之貉。
但是對於魯南敬,他心裡一直存在感恩。
魯南敬輕輕的搖了搖頭。
嚴星楚見狀,微微的點了下頭,坐回了椅子。
下午,鎮撫司衙門後堂。
魯南敬端坐椅中,正處理公務。
聽見腳步聲,他抬頭笑道:“嚴御史,快請坐。”
嚴星楚整衣跪拜:“魯大人,當年若非您力排眾議,極力維護,下官恐早已……”
“起來起來!”魯南敬站起身,快步走到嚴星楚身邊,“當日我只是秉公辦事而已,倒是你,聽說此案查到了四皇子頭上?”
嚴星楚起身,見魯南敬神色凝重,微笑道:“這也是被逼的。”
魯南敬點了點頭,微微一嘆。
“魯大人,趙春大人還在大堂,我們要去看看董其中與鍾至深的屍首。”
魯南敬一聽,立即道:“在義莊,我帶你們去。”
義莊陰風陣陣,白幡在風中翻飛如招魂幡。
董其忠蠟黃的臉上凝著暗紅血痂,脖頸刀口整齊如裁紙。
鍾至深卻睜著眼,眼球佈滿血絲,似是死前都有什麼事不相信。
“兩位大人請看。”仵作掀開白布,“鍾至深在殺了董其忠後,被人再一刀封喉。”
趙春直接上手,先從董其忠開始,從頭髮到腳底全身都仔細地看了一遍。
然後又俯身把鍾至深全身給檢查一遍。
接著拿起旁邊鍾至深的長刀看了看。
嚴星楚看著他熟練的動作,尋思著這趙大人看來能夠升任刑部侍郎,是靠著自己這身本事上去的。
“魯僉事,嚴御史,走吧。”
趙春當先出了義莊。
“仵作說得不錯,鍾至深先殺董其忠,然後應該是背後聽到聲音,突然扭頭,而被人一刀劃破了喉嚨。兩人身上,也沒有發現其它線索。”
“趙大人,是否去案發現場看看?”魯南敬說道。
“嗯,要去,但是我想應該也找不到什麼線索,都已經過了十天了。”
一行人來到安靖衛軍需衙門董其忠的公房,董其忠和鍾至深都死在這裡。
果如趙春所說,在這裡沒有任何發現,除了地上還有些血漬外,沒有任何線索。
第二日安靖衛軍需衙門存檔房。
嚴星楚與鄭昌言帶著手下的人,正翻查著火炮出入簿。
到了中午。
“嚴御史,你那邊有沒有什麼發現。”鄭昌言揉著鼻樑根,“我這邊發現的火炮丟失都在近一年,共二次,丟失了三十門,全部是在途中被人截走。”
“我這邊一次,共計二十門,倒是前二月才發生的。”嚴星楚翻出一本賬冊,找到記錄火炮丟失那一頁遞了過去,“也是一樣,在路上丟失。”
鄭昌言看著嚴星楚遞來的冊子:“這是到歸寧城的?”
嚴星楚嗯了一聲:“在歸寧城破的前六天被截。”
他當時看到這一頁時,因為歸寧城幾個字,回憶了歸寧城失陷的時間。
門外忽然傳來腳步聲,趙春的聲音:“兩位大人,有發現了嗎?”
“回大人,下官剛與鄭大人核實完,火炮共計丟失五十門,共三次,最後一次為歸寧城破前六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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