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戶庶子,我靠徵召定鼎天下

第61章 【】比如……你們的成王

二日後,黑雲關議事廳。

嚴星楚把和談書往案几上一扔。

陳漆忍不住,起身拿過來看了一眼,嗤笑出聲:“這幫孫子倒是會做買賣,空手套白狼來了?”

“大帥,東牟人耍我們呢!”史平也湊著頭看了一眼,“說什麼‘原以和談方式換回太后及皇子,前提是不以城池換取’,合著拿咱們當要飯的打發了?”

嚴星楚摸了摸下巴:“陳諒倒是學精明瞭,知道用太后做幌子。你們猜他心裡怎麼想的?”他忽然輕笑,“這和談書壓根不是給咱們看的,是給東牟朝堂那些人看的。”

陳漆聽得直撓頭:“管他給誰看的,反正不能便宜……”

“傳使者。”嚴星楚突然打斷。

親衛應聲而去,不多時帶進個戰戰兢兢的東牟文官。

那官員剛要行禮,嚴星楚已將新擬的和談書甩到他面前。

“金十萬兩,銀百萬兩、緞百萬匹、布千萬匹。”使者唸到這兒倒抽冷氣,“嚴大帥,您這是把我國國庫當自家錢莊了?”

嚴星楚慢悠悠啜了口茶:“急什麼?後頭還有呢——靖寧軍一案參與者,五日內押解至黑雲關。”

他忽然將茶盞重重一放,驚得那文官渾身一抖,“回去告訴陳彥,我這人沒什麼耐心。”

使者走後,史平開口:“大帥,這價碼……東牟人怕是要氣瘋了。”

“要的就是他們瘋。”嚴星楚起身踱步,聲音一冷,“當年靖寧軍七千將士被殺時,他們可想過會有今日!”

陳漆突然一拍大腿:“屬下明白了!您這是要逼東牟朝堂內訌啊。陳諒要是敢交人,他那些黨羽第一個不答應!”

嚴星楚沒接話,目光卻飄向門外,看向了東門大營。

“報——”斥候掀簾而入,“東牟大營亂了!楊烈提著刀要砍使者,被陳彥攔下了!”

嚴星楚嘴角勾起冷笑,轉頭對陳漆道:“去,把火炮再擦亮些。”

此刻東牟中軍帳內,陳諒正將案几掀翻在地。

金玉酒器嘩啦啦碎了一地,驚得帳外侍衛不敢近前。

楊烈衝進帳中:“殿下!那嚴狗欺人太甚!末將願率三千死士,今夜就摸進黑雲關……”

“你閉嘴!”陳諒突然暴喝,傷口因動作太大迸裂,染紅了半邊中衣。

他著扶住帥案,目光卻死死盯著陳彥,“你說,這和談書該如何接?”

陳彥低頭看著案上國書,指尖在“靖寧軍”三字上久久停留。

七年前的記憶如潮水湧來。

那時他剛協助父王處理政務,突然收到夏明澄派人遞交給鎮海府的書信,只要他能執掌夏國,原以三州之地換取鎮海府水師對靖寧軍的攻擊……

“父王。”陳彥忽然開口,聲如寒冰,“金銀緞布都可談,唯獨這靖寧軍不能談!”

“那怎麼回?”陳諒道。

“金一萬兩,銀十萬兩、緞十萬匹、布二十萬匹。”

“這……”不僅陳諒愣了,其它人也愣了,這差距太大了。

陳彥一把抓起案上國書:“父王,兒臣願為使者,再赴黑雲關。”

陳諒擺了擺手:“嚴星楚要是知道你的身份,你怕是回不來了。先就這樣,就這樣回他。”

一日後,黑雲關議事廳。

嚴星楚看著案上新國書,忽然笑出聲。

陳漆伸長脖子去看,只見東牟人將贖金縮水九成,卻在靖寧軍一案上畫了鮮紅叉號。他氣得直拍桌子:“這幫孫子當咱們是要飯的呢?”

“要飯的?你見過哪個要飯的敢跟東牟二殿下討價還價?”他忽然斂了笑意,看著使者,“回去告訴陳諒,夏國內亂,本帥沒有時間給他耗;”

“如果下次開的條件還不滿意,本帥立即帶著太后回洛東關,同時會帶上太后揮師南下討伐夏明澄,到時也可以和我們夏國的太后見見面,說不定兩位太后在一起,還會義結金蘭。”

使者剛離開,陳漆也正要出門。

門外忽傳來急促腳步聲,史平拿著兩封信快步而入。

“大帥,洛山營和陸節來信。”史平抹了把額頭的汗。

嚴星楚劈手奪過信箋,先開啟了洛山營的那一封,上面寫著:“恰克部近日蠢蠢欲動,根據探子訊息,近期可能會有南侵計劃。”

陳漆湊過來掃了兩眼,臉色也變了:“孃的,這時候南侵?咱們後腰眼可就露給蠻子了!”

嚴星楚閉眼揉著太陽穴,腦中飛快盤算。

恰克部若趁虛而入,他便要面臨兩線作戰。

可若此刻退兵,東牟必會察覺他的情況,屆時非但這次談判會終止,連黑雲關都可能失守。

“大人,陸節的來信。”陳漆提醒道。

嚴星楚這才想起,立即開啟一看,沒有多久突然笑了起來。

東牟大營裡,陳彥聽說使者回來了,立即走進陳諒的營帳。

陳諒抬頭:“你來得正好。”

“那嚴狗有新的條件?”

“他要夏明澄出賣靖寧軍相關信箋原件。”陳諒走到沙盤處。

“父王,咱們的機會來了。”

陳諒一掌拍在沙盤上:“你瘋了?把證據給他,夏明澄不是很快就崩了?”

“父王且聽我說。”陳彥直起身,白色衣袂掃過沙盤,“夏國內亂早不是吳氏與夏明澄之爭,是軍侯系與科舉系在搶骨頭。”

他忽然冷笑,從袖中抽出一沓泛黃信箋:“這是六年前夏明澄寫給鎮海府的密信,言明只要我們助他登基,便割讓東海關外的三州之地。”

陳諒看著他手中的信箋:“你早就準備好了?”

“父王,我們交不出去人,總要有一個和談的態度。”陳彥將信箋放回袖子中,忽然輕笑,“夏國科舉系的人,現在除了夏明澄,他們沒得選。”

陳諒沉思片刻:“你說得對,看來上半年你去夏國,對他們的瞭解更深了。”

“所以,這些證據現在基本沒有什麼用,嚴狗要,給他有何妨。”

“好!好!”

黑雲關議事廳燭火通明,嚴星楚盯著東牟使者呈上的木匣。

匣中躺著十封密信,最上面那封的火漆印著夏明澄的私章。

“陳彥世子說,嚴大帥若肯放太后歸國,東牟願再獻黃金五千兩。”使者弓著腰,汗水浸透後背,“這些信……只是誠意。”

嚴星楚忽然輕笑,抓起密信往燭火上湊。

使者驚呼著要搶,卻被陳漆一把按住。

火舌舔上信紙的瞬間,嚴星楚手腕一抖,密信完好無損地落回案上。

“回去告訴陳彥,本帥改了條件。”他指尖劃過信箋邊緣,“在他剛剛答應的黃金基礎上,新增糧草二十萬石。”

他忽然一頓,冷聲道,“如果明天未回覆答應,本帥只能寫信給你們皇帝,讓他另外派人來談,比如……你們的成王。”

使者連滾帶爬逃出帳後,陳漆打口:“大帥,他們真會同意二十萬石……”

“他們不敢不同意。”嚴星楚想起陸節密信裡的訊息:東牟朝廷發生變化,一直由皇帝親信掌握的戶部,已經交由成王負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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