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碎夢一臉誠懇，向著始源深深致歉。
此刻的情形，始源不僅救了他和同伴們的性命，再者，自己偷偷拆解南穹商隊火器一事，確實理虧在先。
碎夢本就不是那種蠻不講理之人，有錯就認，這是他一貫的行事準則。
“一句對不起就完了？”始源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心中不知在暗自盤算著什麼。
“那你想怎麼算這個賬？火銃想收回去我也沒啥可說的。”碎夢故意丟擲這樣的話。
他心裡打著自己的小算盤，目的就是想讓始源再次拉攏自己，如此一來，談聯盟之事便能佔據更有利的位置。
白降塵見始源這般態度，以為他要對碎夢不利，強忍著渾身的傷痛，毅然決然地擋在碎夢身前，一雙眼睛惡狠狠地盯著始源。
碎夢看著白降塵的舉動，只感覺心頭像是被一根尖銳的刺狠狠紮了一下，一股暖流湧上心頭。
“和我回南穹，你怎麼拆解的火銃，就怎麼給南穹的鍛造師們組裝演示，我不收回火銃，而且，還會提供給你火藥，如何？”始源丟擲了自己的條件，眼神中帶著幾分審視。
其實他內心也早有聯盟的想法，他心裡清楚碎夢所想與自己不謀而合，此刻兩人無非就是在互相試探，看誰先鬆口同意聯盟的具體條款。
“我代表我師傅，北穹城主季羽翎，向您提出聯盟，您看我有這個資格嗎？”碎夢問道。
“北穹下一任的城主之位不就是你的嗎？”始源微微一笑，彷彿一切盡在掌握。
這句話也表明了，既然北穹下一任城主是你碎夢，那你碎夢就有資格代表季羽翎。
“我和你回南穹。”碎夢果斷說道。
言罷，他迅速掏出傳音牌，運起穹力，給季羽翎的四大護衛傳音，讓他們儘快把蘇雪帶到南穹來。
碎夢心裡還想著，此次回南穹，順便幫蘇雪找到她的親生父母，也算做了個善事。
回南穹的路途，雖不算漫長，但一行人各懷心思。
墨無痕一路上都在偷偷打量著碎夢，那目光，就像看親人一般。
白降塵則緊緊拽著碎夢的手，彷彿生怕他受到一絲傷害。
方洛和於少天默默地跟在後面，時不時低聲交談幾句。
過了一會，一行人進入了南穹城。
南穹城熱鬧非凡，街道兩旁店鋪林立，人來人往，叫賣聲、談笑聲交織在一起。
“毀源回去後必起兵。”始源走在最前面，一邊和街上熱情的南穹子民打著招呼，一邊向碎夢說道，絲毫沒有一點城主的架子。
“南穹能拉攏。”碎夢暗自思忖著。
他觀察到，如果始源也像毀源一樣殘暴好色，那麼街上的人們定會躲得遠遠的。
可如今人們卻紛紛主動上前，滿臉笑容地和始源打招呼，這讓碎夢看到了聯盟大機率不會被背刺的希望。
“北穹可以和南穹聯合，先推西穹。”碎夢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不要把你的敵人逼向絕境。”始源說完這句話後，便陷入了沉默。
碎夢怎會不明白這句話的深意？
這分明是在提醒他，毀源還有殺手鐧未使出來，如果把他逼到絕路，後果將不堪設想。
“他能有什麼底牌？兩穹聯手對付他一個穹，難道還不簡單？”碎夢滿心疑惑，忍不住問道。
“曾經，你的師傅季羽翎，她可是四穹之中唯一一個達到帝穹境的強者。
當年與毀源一戰，毀源使出了大螺旋這一絕招，季羽翎終究沒能撐住，她的專武劍靈當場折斷，境界也瞬間跌落。”
始源緩緩解釋道，神色凝重。
碎夢微微一愣，腦海中瞬間浮現出毀源額頭上那個黑色的印記，形狀恰似一個螺旋黑洞。
還有自己的師傅季羽翎額頭上的金色斷劍印記與房間中那把斷劍，原來其中竟隱藏著如此驚人的過往。
一行人很快來到了南穹城主府。
始源一進府，便吩咐下人搬來一張大桌子，桌上擺滿了各種各樣的火器零件，在陽光的照耀下，散發著冰冷的金屬光澤。
“展示吧，我得看看你的真本事，不然我可不會輕易和北穹聯盟。”始源故意這樣說道，他生怕碎夢有所保留。